“你……唔嗯……”勃扬羞愧难堪,几乎无地自容,硬著头皮叫嚷了几声,但哼哼唧唧没有人能听懂。
他的道术中幻像占了九成,虽然虚虚实实,有些威摄力,实质攻击太弱,杀伤力更是有限,斩风很快就发现这些缺点,并主动承受了幻火的实体攻击,结果却是烧焦了衣袖,学不到任何东西,心中越来越不耐烦,这才下了狠手。
“老弟,好手段。”见勃扬输得狼狈,聿丘心里乐开了花,抚掌大赞,迎了上来笑道∶“早就该一拳打倒这个没用的家夥。”
斩风失望地摇了摇头,跳上坐骑向山上走去。
“老弟,等等我。”聿丘跑回平儿的身边嘀咕了半天,立即去追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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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边走边考虑虚幻力量的问题,道术几乎都是可虚可实的攻击,若想吸纳力量就必找到实体力量,但这一点需要丰富的经验和灵敏的洞察力,像勃扬的幻火,虽然九虚一实,但换个人施展,也许大不一样,虚实比例的变化对於他来说将会是极大的威胁。
“老弟,在想甚麽呢?”聿丘见他沉吟不语,心里有些好奇。
“幻火,哪里也是实呢?”斩风没听到问题,低著头喃喃地嘟囔著。
聿丘愕了一下,笑道∶“原来你在想这事,勃扬的幻火还不成气候,无非是靠菊宁道仙的名声爬到道师这个位置。”
“你能看见?”斩风猛地抬头望著他。
聿丘多少有些虚荣心,见斩风请教他,心中大乐,为了表现自己的学识,详细地解释道∶“火光虽然是红色,但火芯却是蓝色,看到漫天的红光,人人都会以为火烧眉毛,其实那些都是假,只有微蓝色的部分才是真火。”
斩风恍然大若,想起刚才打斗时的场面,烧焦衣服的烈火的确带著淡淡的蓝色。
聿丘并不知道这番解释给了斩风多少启发,也给道官们来去了无限麻烦,见斩风听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地位上升了不少,更加卖力地解说。
“我虽然没学过火道术,但我也看过那类的书,道力越浅,幻火的火芯越蓝,最低级的是墨蓝色火芯,随著道力上升,蓝色渐渐淡化,到了顶极,蓝色化为无色,藏在火光中,就算是我师父也未必能发现,攻击力极强。”
斩风没有静静地听著,把每一个字都藏在脑海深处,因为他知道这是道术的要诀之一,日後对付道官必然有用。
“还有……噫!那里是……”聿丘刚想往下说,眼睛突然直了
“著火了!”顺著聿丘惊颤的目光,斩风发现远处飘起黑烟,黑烟之下那堆隐约的白色说明了地点。
“那是帐蓬吗?”聿丘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位置正在关卡对面,而著火的地点自然不言而谕,脸色突然苍白了。
斩风踪马踏上山腰的一处崖台上,眺望之後,确定冒烟处正是山峡的出口,呼呼地山风中还夹杂著凄厉的哀嚎声。
“不好,一定是有敌人偷袭关卡!”哀嚎声颤动了聿丘,突然像发了狂,急忙拨转马头拼命回跑。
“是他们的救兵吗?还是……”斩风没有立即跟去,深沉的目光凝望著慢慢消散的黑烟,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拉紧缰绳,拨转马头往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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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飘散著淡淡的血腥气,告诉奔至关卡的斩风,战事结束了。七八间的帐篷全部被烧,连带茵绿的草坡变成一片焦土,山道和草地上还躺著很多死尸,大都是官兵。
“援兵吗?”斩风没有发现一具俘虏的尸体,答案呼之欲出,多少有些庆幸,毕竟道官才是敌人。
聿丘的马被扔在草地上吃草,他正焦急在尸体中翻来翻去,嘴里不停地唤著平儿的名字,眼中闪烁著恐惧和期盼,额上的汗珠早已悄悄滚落,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斩风凝视著突然削瘦的身影,聿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桀傲不驯的道士,而是一个失去恋人的苦人。
“平儿!”充满惊慌的叫声充斥的山林,随著轻风荡飘,迎来的却是孤寂无声,聿丘茫然焦忧的目光无助地伸缩在山林之间。
“道官不是会遁行吗?”
斩风沉重的声线使聿丘平静了许多,脸上喜色稍露,随後又黯然了,神情颓丧地苦笑道∶“十大道仙只有三系传授遁术,虽然这三系也是最主要的派系,但平儿洽好不是这三系的人,她不会遁术。”
“哦!”斩风第一次知道还有道士不会遁术,不禁愣了愣。
“俘虏不见了,对方也没有留下一具尸体,实力太强了,平儿落在他们手上只怕……凶……多吉少。”聿丘激动地几乎要哭,“她不能死呀!
斩风见他一个大男人连眼泪都下来,心中有些触动,忽然问道∶“道官杀人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吗?”
聿丘像是被巨浪拍中,突然呆了住了,脸上渐渐露出无限的懊悔。
看到了这副表情,斩风略感满意,手指著左侧的山坡道∶“他们爬上去了。”
聿丘猛地甩头望去,山林中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