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破客栈大厅内几乎凝固的气氛,人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心中的激荡都在这几声敲门声中流逝,然而刚才的那一场气势的较量依然记忆犹新,津津乐道。
“开门。”一声粗鲁的叫喊再次从门外响起。
斩风收起了眼中的杀气,恢复了原有的冷漠,撇头望著大门。
藏剑用复杂的眼光看著他,微微感到一点可惜,心里明白对方的并没有输,仿佛是因为不屑与自己斗下去,所以避开了。
“我来。”弓弛朝在场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後笑吟吟地打开大门,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怎麽这麽久?还做不做生意?”一名道官随手推开弓弛,傲然踏入了大堂,扫视了一眼,喝问道∶“这里在闹甚麽,为甚麽不开门。”
斩风撇了一眼,发现他正是白天见的五名道官之一,而衣袖上的七条金花绣带说明了道丞的身份。
在场不是青云阁的人就是沧浪社的人,道官的到来无疑将刚刚消散的斗志燃了起来,纷纷瞩目而视,杀机再现,气氛也变得极为凝重。
柳星老谋深算,见气氛有些异常,身上的沧浪社弟子蠢蠢欲动,捂著嘴轻轻咳了一声,然後含笑站了起来,拱手道∶“道爷,我们正在拼酒,不知道您来了,请多包涵,不知道有甚麽事要我们效劳?”
“是你!”道官没有回应,因为他目光落在了斩风的身上,想起白天所面临的窘迫,心中万分恼火,指著他怒喝道∶“这你个混蛋,道佐大人正要抓你,没想到你在这里,嘿嘿,看来这些人都是你的同党,殴打道官是重罪,所有的人都要严惩不怠。”
一番话顿时激怒了所有的人,一个个怒目相视,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杀气腾腾。
道官自然也知道寡不犯众的道理,他本是想撑撑面子,没想到激起了民怨,顿时感到有些下不了台,脸色窘红。
斩风其实不想这里的人拼斗,看著道官来抓他,心中不由地一动,於是走到道官的面前,淡淡地道∶“想抓我吗,我跟你回去就是。”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主动被抓,都有感到十分诧异。
藏剑和弓弛却很清楚,斩风是想借道官来摆脱眼下不利的局面,然而放他离开客栈无疑要冒极大的风险,万一他说出这里的事情,只怕许多人要倒霉,然而不放他就必须杀掉道官,断他的去路,无论哪个选择,都会带来不必要的危险,所以两人都犹豫了。
柳星忽然道∶“小哥,你就去吧,你的朋友我们会好好照顾,保证他有好吃好喝,所以你不必担心。”
“谢了。”斩风略加思索就明白了话中的含意,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道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目喝道∶“算你识像,不然你绝对活不过明天,还有这里的人。”
“癈话说完就走吧。”斩风冷冷地拨开他的手。
道官似乎因为白天的事变成了惊弓之鸟,见他一动,心中大惊,下意识地捂著下体跳开了,然而这一番举动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斩风扫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屑之不色,然後冷冷地走出大门。
道官见了众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又羞又恼,窘得脸色通红,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然後灰溜溜地跑了,连来此的正事都忘了办。
“道官的脸面都让这几个丢尽了,可笑之极。”弓弛笑著关上了大门。
藏剑笑了一阵,吩咐道∶“小唐,骑马去把人从鹰嘴崖带来。”
“是。”叫小唐的青年躬身一礼,迅速地奔向了後院马厩。
弓弛拉著藏剑坐下,沉声问道∶“老弟,感觉如何?”
藏剑想起刚才那番无声的激斗,心中犹有馀悸,摇头赞叹道∶“这个青年的确不同凡响,单是那股风暴似的杀气,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就连我们两个也逊色一筹。”
“实力呢?”
藏剑皱著眉头思考了片刻,道∶“难说,气势与实力不同,气势可能因一时或一事而成,但力量却是靠积累,依我的估量,他的实力未必太高,大该低我们几筹,不过最可怕的是他似乎与杀气融合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将杀气暴发出来,战斗力必然随之大幅提升,甚至可以奋不顾身地拼命,与他一战虽然能胜,但恐怕也会是惨胜。”
弓弛点头道∶“一个人能与杀气融合,如果不是天生,就是遇到了大事,这种人一但成为敌人,就会誓死对抗。”
木斐附和道∶“老大,小子这麽重的杀气,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凶狠,将来一定是大恶之徒,不如找个机会把他宰了,以免後患。”
“说的也有道理。”藏剑身为青云阁主,青云阁的安危自然是头等大事,虽然爱惜人才,也不能不小心行事。
弓弛沉吟道∶“如果他不是山野居民,就一定知道道官的势力,知道道官的力量还敢动手殴打道官,说明他并不喜欢道官。”
“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