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已经从一个将死的犯人,提升到对等的敌人,所以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虽然这群道士中最高等级只不过是道使,然而剩下七十馀人合击的威力绝不容视,而且他们此时已经忘记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同心协力对付斩风。
斩风依然没有从暴怒中清醒,家族的遭遇,不断地刺激他的恨意,渗入鼻中的血腥味同样让他回忆起自己临死前所受的酷刑,疯狂地提著长刀,奔向黑压压的道士群。
“宰了他!”道士们不甘示弱,以半月形的阵式向他发起了围攻。
短木棍化成的木人,拂尘变成小黑龙,利箭般的树枝,飞刀似的树叶,剑身喷出的烈火,出如弹珠般坚硬的水滴……
一场混乱就在这染血的黄土地上展开了。
随著道士们狂疯的反扑,斩风面对了强大的阻止,每前进前一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地上忽然突起的石剑击伤了他的脚,飞来的青藤绊住了他的脚,天上飞下的冰珠打得他血流披面,虽然道术并不算强大,然而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无疑助长了道术的攻击。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暴怒中的他似乎有些用不完的力量,一道道阻碍都才他奋力击破。
当然,一切还要得利於紫月之瞳,这个能引发求死欲望的力量让每一个正面面对斩风的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战意和斗志,虽然只是瞬间,但对於生命的流逝已经足够了,挥刀只不过是最後的一首插曲而已。
终於,他带著无限的杀气闯入了道士群,这无疑是虎入羊群,一场最残酷的杀戮展开了。
刀光如大浪滚滚般浩浩而去,让人望而生畏。其实斩风的刀术并不高明,杂乱无章,就像樵夫砍材一样,然而在“蓝”力量支撑下,刀风被强大的暴发力带动,因此出刀的速度极快,杂乱无章的刀术又使对方无迹可寻,让人难以抵挡。
这些道士的等级都不高,所会的道术不多,有的更只会一些辅助形道术,而攻击性的道术大都限於远端攻击,因而近身的肉抟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恶梦。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心已经被怯意占满了,即使施展的道术也经常落在自己的人的身上,或者阻碍了自己人的攻击。
场面开始失控了。
一声声鬼哭狼嚎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光飞过,屡屡带出一阵阵的血花,裹在银色的刀光下,凄美动人。热血飞溅,似秋风落叶,凌空飞舞,瞬息间,地上已经倒下了十数具尸体。
道士人数虽多,但被斩风闯入了人群之中,近处的没有抟击力,远处的碍於已人在前,不敢发生道术,迟迟不敢动手,使斩风得以从容攻击,而烟雨本就是大面积的攻击技,是冥战士在战场上常用的冥武技之一,面前三丈之内的敌人全都受到攻击,扇形的攻击面给与道士们很大的威胁。
随著一个个倒下的尸体,道士的阵形越来越单薄,尤其是几名拥有较强攻击力的道士或伤或死,优势天秤开始向斩风一方倾斜。
斩风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却如狂人一般越战越猛,刀光闪动,如入无人之境,谁的心里都有感到惧怕,两名只会辅助形道术的道士首先用遁术逃走了,他们的离去使这些眼见取胜无望的道士像更加灰心。
“走!”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所有的道士慌忙用遁术隐身逃去。
霎时间人影散尽,只剩下愤怒中的斩风依然挥舞著手中的长刀,发泄心中的恨意……
山林恢复了下平静,幻冥殿外的黄土地布满了尸身,鲜血凝固,将黄土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唯有腥浓的空气在空中飘荡著,展示著战斗的残酷。
木屋的黄土小路上,全身是血的斩风静静地仰面躺著,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最大的问题莫过於他的心境,直一幻想家人能够奇迹生还的他心凉了,失望和哀痛使他无法抑止激动的情绪,因此才会有如此疯狂的杀戮。
情绪发泄之下,留下的却是空虚和思念,复仇的怒火并没有因为杀戮和血腥而终结,反而越烧越旺。
他坐了起来,扶著刀柄跪倒在地染红的草地,仰天望向天空的浮云,少年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任何有关道士的回忆,父母亲人也从来都没有谈论任何有关道士的消息,所以他的心里一直认为是因为朱雀国皇帝的残暴造反的,孔燃道使的话使他意识到家族的惨案并不单纯,背後也许还隐藏著更多的事情。
“爹,娘,亲人们,我又回到了人界了,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无论困难有多大,我都会拼尽全力为你们报仇,你们在九泉之下等我的好消息吧!
晶莹的泪花第一次闪烁在他的眼中,插在地上的长刀就像是亲人们的墓碑,触动著他的心灵,毕竟他才十七岁,无论平时表现得如何冷漠,杀气腾腾,但只要想到亲人,内心就不由地软了下来。
静静地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撑著才站起来,眼神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沉溺冥河的岁月和冥界苦修的日子都磨练了他的心志,因此他比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反抗道士势力的扩张是爹娘的遗志,我一定会帮替他们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