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老哥这样说,牛小伟赶紧说:“老哥,你这是骂我。你比我大十多岁,不说咱这住在一起的缘分,就是咱同在体制里,我也得叫你一声老哥。”
“哈哈,行,小兄弟,你真行,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老梆子。”这老哥一笑,又说。
“不是,老哥,不是这意思。老哥,说实在的,我也不是那善男信女,见谁都低头的主儿,我是觉得吧,跟你老哥挺有缘的,心里想叫。真的,估计吧,要是跟你老哥没缘,那啥,嘿嘿,不说了。”牛小伟坏笑了一下,真不说了。
“哈哈,有意思。如果咱俩没缘,你会咋的?”这老哥觉得挺有意思,于是便和牛小伟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又追问道。
“还能啥呀,和平共处呗。”牛小伟也喝了酒,然后说。
“不对,没说实话。”这老哥看出来了,便不客气地说。
“嘿嘿,能和平共处,就相安无事。要是处不来,你就得换宿舍。”牛小伟还是笑不几地说。
牛小伟虽然是笑不几地说,可是他脸上的笑不再是暖的了,而是寒的。
这老哥的岁数也不是白活的,是有见识的,牛小伟一弄这样,便看出来他一个狠主。可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于是便问:“你能和人动手不?”
“那啥,在这儿,尽量不动,可是真要那啥,我,嘿嘿……”牛小伟一笑,“去年山岭县计划生育得先进了,老哥知道不?”
“知道呵,老轰动了,听说是打出来的。呵?打遍山岭县全乡的人,不会就是你吧?”这老哥是真没想到,于是便兴奋地问。
这回牛小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哎呀妈呀,就是你小子呵。嘿,说真的,你是真敢干。俺们县计生委的,都遗憾俺县咋没出这么一个猛人。哎呀呀,真是呵!有缘,不过,是老哥我和你有缘。”这老哥说完,兴奋地和牛小伟再次碰杯,然后一口喝干。
这老哥这样说,牛小伟也很开心。
“老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也,嘿嘿,也不是啥好事儿。”牛小伟不大好意思地说。
这老哥真是老成,牛小伟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
“嗯,是。不过,小兄弟,你是真有魄力。说真的,我没想到做这事儿的人这么年轻,我们都以为是哪哥们儿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了呢。没想到,真没想到。”这老哥摇着头说。
“也是急眼了。现在农村有两钱的人,也牛逼得很哩,眼里连政府都没有了。MB的不打,他们真能上天。”牛小伟一沾酒,爷们儿劲就上来了,于是带着粗口,说着自己的感觉。
牛小伟现在也是体制中的人了,说话的出发点,自然是偏着体制了。
听到牛小伟动了粗口,这老哥笑着说:“哈哈,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痛快。来,走一个。”
说完,这老哥递上了自己的杯子。
牛小伟痛快地和这老哥碰了一下杯子,然后说:“让老哥见笑了。这话我也就是跟你老哥说,旁人,嘿嘿,转过脸去,谁知道是咋说。”
听牛小伟这样一说,这老哥便跟着问:“咋,小兄弟着过人家的道?”
“着道到是没,在山岭县,还没人敢。只是看过旁人玩过人。”牛小伟说完“嘿嘿”地笑了。
“看着生气不?”这老哥笑着问。
“那生啥气,体制里的人,不这样,那啥,也没意思不是?”牛小伟又笑嘻嘻地说。
这老哥就是人精,几轮话说下来,他就给牛小伟下了定论:“你这小兄弟,好斗。”
牛小伟也不那啥,直截答道:“嘿嘿,练把式练的。”
一听这话,这老哥便感叹道:“好呵,有把式好。别看咱这体制,身上有把式,哼哼,旁人还就得顾忌,可惜呵,老哥我是手无束鸡之力呵,如若不然,老哥不至于这么背。”
一听这话,牛小伟立即把眼睛瞪起来说:“老哥,谁,谁人跟我老哥别扭?我去掂量掂量他!”
说还不算,牛小伟还站了起来,像是说去就去。
一看牛小伟如些仗义,这老哥感动了。
“小兄弟,坐下,继续喝酒,那是以后的事儿。”一边说,这老哥一边挥手让牛小伟坐下。
看本家不急,牛小伟便坐下了。
“小兄弟,我这也是气话。不过,你有这威风在,那些宵小就不敢作祟!可是,小兄弟,打,也只能阴着来,不能真打。不是因为咱在体制里,而是因为咱看不清人家那张脸。”这老哥又老道的说。
听这老哥这样说,牛小伟又有些气短了。是,体制里讲究玩斯文的,讲究杀人于无形,不兴动粗的。再说,你动粗,也得知道打谁呀?一个一个的,对着你的,全是笑脸,可是这笑脸全是面具,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是啥样,连他大老婆都不知道,咋整呵?
牛小伟最头痛的就是这个,所以,在县里的时候,一般牛小伟不和县里的人拉拢。
看着牛小伟低头不语,这老哥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