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天黑透了。像往常一样,天一黑透村子里便静下来。
农村就是这个样子,正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天一黑,人们就都睡下了。
不过,今天还好,日头虽然早走没了,可是天上有一个大大的月亮,大月亮还是把地上照亮了。
如果要这大月亮照在了城里,那没的说,它用处就大了,城里人不是兴说什么“花前月下”不?可这大月亮撂在乡下,就白瞎了。
也别说,羊群里头也能出骆驼。这不,在东北一个叫靠山屯儿的小村里,有一个农村青年,此时就坐在月亮地里。
靠山屯儿农村青年牛小伟,无聊地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坐在月亮地里。只是,他是一个人儿,不像城里人都是成双成对儿。
靠山屯儿农村青年牛小伟,坐在月亮地里虽然不是学着城里人,可是他正想着城里的事儿。牛小伟想进城打工,可他老奶不许。
烦!月亮地里的牛小伟,很是烦。
一丝丝晚风带着些许清凉并加杂着乡野的氛芳,缓缓吹来,慢慢地驱赶着夏天的溽热。可是,虽然从南边吹来的凉风能吹散夏天的热气,却吹不走牛小伟心头的烦闷。
忽然,远远地陪着牛小伟卧在一边的大黄狗警惕的抬起头。听了一下,这条叫黄子的大黄狗猛然站了起来。
“黄子,干什么?别烦!”大黄狗猛然一起身,吓了牛小伟一跳,于是他生气地喝斥道。
牛小伟以为他家大黄狗黄子要对街门外瞎叫唤。
黄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因为主人的口气不好,而老实下来,相反它却激动来,同时,像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黄子还从喉咙深处发出异样的声音。
“叫你个球!”牛小伟的心情真不好,他发泄般地骂了一声。
骂还不过瘾,牛小伟站起身,走过去想踢黄子一脚。
看样子,黄子今天是要将反常进行到底了,它竟然不理会主人的态度,猛然一下窜到了西墙根下。
黄子的反常终于让牛小伟从自己的心思里出来,他看着自己一反常态的大黄狗。
黄子跑到西墙根下立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又使劲儿嗅了嗅,然后转回身来,竟然跑到牛小伟身边。
牛小伟不解地看着大黄狗。
看到牛小伟不明白,大黄狗急了,刁住牛小伟的衣服就往西墙根下拉。
天热,牛小伟和乡亲们一样,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大黄狗一拉一扯,牛小伟的大裤衩便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臀部。
像所有农村人一样,牛小伟夏天成天打着赤膊,于是身上便被晒得黝黑,可是被裤衩遮住的部分,却依旧是白白的。有光下,在身体的黝黑的反衬下,牛小伟的臀部显得更加白,于是,一时间,像是地上又出了一个月亮。
牛小伟被黄子扯下了裤衩露出白白的臀部,猛一看像是月亮,可是再看就不像了。怎么又不像了呢?他臀部的白,有月亮的意思,可是从侧面看,又不够圆;从后面看,是圆的可却分成了两瓣;从正面看就更不像了,因为下边耷拉着一个把儿。
农村人不都像人们见到的木木讷讷的,牛小伟就够机灵。黄子的动作让牛小伟一下明白了有事,他随着狗的拉扯,就冲到了西墙下。
乡村的夜真是很静,在静静的夜晚,牛小伟听到了树被微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远处小渠道和地里的青蛙、小虫子也都唧唧闹闹,欢快得很。可是,在这中间,牛小伟还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牛小伟今年虚岁已经到了十八了,初中刚毕业。初中毕业了,牛小伟不想再上什么鸟高中,拿到身份证,他想要出门打工。可是牛小伟想走却没能走成,他奶奶死活不让他走。
牛小伟是长房长孙,从小是在他奶的怀里长大的,跟他奶甚至比跟他爹妈都亲,所以奶奶不让走,牛小伟是真不能走。
不要以为牛小伟他奶奶是个那种没文化还特别固执的老太太,只想把大孙子拢在身边,不让孙子走,老太太有自己的道理:“让他们去搂钱吧,咱花。有人挣就得有人花。”
老太太不让走,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别说是小子了,就大姑娘都走得差不多了。比他小一些的也都上外村上学去了,整里除了一些老娘们儿和一些快走不动道的老头儿,连个能说话上的人都没有了,牛小伟这叫一个闷呵。
过去,农村人种地可是费了劲儿了,一年到头,全得在地里待着,就一个除草就忙不完,更别说还得浇水打药除虫什么的了。可是现在,从种到收,全是机器干,除了天旱浇一两次水,捎带着施肥、打药,别的,什么活都没有。没活干,牛小伟闲得真是蛋疼。
一起玩的朋友都出去打工了,闲着又没人说话,牛小伟就剩下一个闷了。
牛小伟的爹妈带着他的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全在外打工,打工的生涯和所遇让牛小伟的父母知道了文凭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也支持牛小伟他奶奶,不让牛小伟出去打工,让他继续念书。可是,牛小伟不是不喜欢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