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央求,也要搬动她老人家救俺杏花一命。”
秦大山说:“好,俺马上给你准备礼品,派车,你就等主任的推荐信。”
主任提醒说:“来去一千多公里,很考车况的。”
秦大山说:“请主任放心,俺那是一辆‘凌志’,才跑了五,六万公里。”
杏花有岳母照顾,杨风带着礼品,坐着秦大山的专车上路了,整整跑了两天才到了目的地,老教授深受感动,问了情况,看片子,建议杨风说:“既然车方便,最好把人拉来,倘若发生意外,这里的抢救设施也过硬一些。”
杨风就这样一往一返,等到杏花上手术台,仍然要他签字时,他还是止不住满脸的悔恨自责。他心惊肉跳,抖抖索索潦潦草草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从手中滑落,就像虚脱了一般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疲倦地闭上眼睛,默默地祷告上苍保佑手术顺利。又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杏花的名字说您要坚强,要挺住,你舍不得桃桃,桃桃也离不开你啊。
手术中果然不出所料的出现了大出血,幸亏早有预防,抢救及时得当,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杏花却一连昏迷了几天才醒过来,又是长时间的身体虚弱。
等到杏花出院回家,桃花早已碍谢。杨风开始在局里上班,财务上通知他交账,这才蓦然回首,以前的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当时和孟小凤约定的要去和她幽会,她还说要登门见杏花。不知她是如何焦渴的等待,伤心,失望地一路诅咒回家?骂吧,俺负了约,俺该挨骂!但俺也是迫不得已呀!
杨风又想到催收货款的,阳春三月早已逝去,小凤是不是结了账,那么大一笔钱,她又是怎么安顿的?杏花这次死里逃生,用去了多年的积蓄,他何尝不渴望能有一笔意外之财补偿一下。但想到自己失约辜负了人家一片芳心痴待,她肚子里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她现在是不是现了失去女儿身的丑陋,是多么地羞愧而又度日如年!自己又怎好意思开口向她索钱?就算自己开口,恐怕也正好给她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吧!
账一结清,他还有十几万找不到报销的依据,作为副局长,全局上下都看着他,杨风有点无地自容了。
通过杏花动手术这件事的考验,秦大山消除了对杨风的隔阂,痛恨。假酒的事自是他周旋摆顺。又给他出主意说:“就算你做生意亏个三、五十万,也只是水平、决策失误的问题。既不能上纲也不能上线。但你没有丝毫凭据,就有可能定你一个挪用,这可是大错误啊,你在外面几个月,住好一点的酒店,每晚一两百,也该十来万,再有点其余的票据,漏洞不是就填平了么?”
老头子宽容到这一步,杨风真的受了感动,他想起那么多假酒,只花了三万元,孟小凤居然能搞到正式发票,这区区一二十万的票据,她肯定也能办到。
杨风思前想后,就理直气壮了,我那么多钱在你孟小凤手里,你理所当然地该为我分忧解难,这也正好考验一下她对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感情?她不是说还要想自己生下孩子,培养成材,将来供养自己么?
杨风想给小凤打电话,就想起了手机,老头子现在尽管对他已基本恢复了以前的客气,但他始终没提电话的事,杨风不敢主动索要。其实是他当时有气锁进柜里,杏花的事一急一忙,他也早丢到了脑后,哪还记得这点葱葱蒜苗的小事。而杨风就想得很多很多了,小凤肯定在煤城就多次打过电话,错把老头当成自己说了一些令外人肉麻的话,因而激怒了老头子,在电话上把小凤狠狠骂了一顿,吓得小凤逃回蜀中了。回去以后,小凤又多次打过电话,都受了羞辱,老头子已知道了他在那边另结新欢的事,所以坚决不还给他手提电话。而小凤也对他彻底灰心丧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