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孟浪身上只有一张最小的五元票子,车主接过蹬起就走。孟**道:“喂,找钱。”蹬三轮的回过身来问找什么钱?孟浪质问这么长一截路,凭什么收五元?蹬三轮的说一个人3元,两个人五元。
孟浪说这是哪里的规矩?不跟打的一个价了。蹬三轮的说:“是你叫我的,又不是我叫你。再说,出租车多憋闷,我这又通风又透气。”
孟浪说:“我没空跟你多讲,那你给我找一元钱。不然我要举报你。
蹬三轮的无可奈何道:“真没见过你这种人,带个女朋友打情骂俏也不怕丢了面子,去去去,八成就差给一块钱买口红。”
孟小凤笑得毫无顾忌地弯下腰搂着肚子,惹得过路的行人都看她。孟浪喝道你笑什么?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蹬三轮的猛然加力跑了。坐在餐桌上,孟小凤还是忍不住笑说:“他找你一块钱,听他的语气,完全是我在场,让了你天大个面子……”她又笑得喘不过气来。
孟浪讪讪地笑道:“他真是岂有此理,两个人坐就要多收钱,那出租车可以坐四五个人,不是要翻倍。”
“现在作生意的都兴看人说话,察言观色,吃准男人在女人面前都爱面子,生怕争分论两斤斤计较掉了身价,所以故意叫高些。蹬三轮的听我们在车上又说又笑,猜摸你在这么美丽漂亮的女朋友面前必不好意思讲价,哪知你还讲得这么认真!”说罢,又笑得伏在桌子上。
两人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都把这个当成笑料。饭后孟浪想说到小凤那里去,又怕小凤不同意,就说我们去公园露天茶园喝茶。孟小凤笑道:“为了你的金店,算盘都打尽了。到露天茶园又是喝普通花茶,五元钱一杯,比起茶楼的雅间,又省了三十元。”
孟浪笑道:“五元也不低了,平民百姓一天不一定能吃五元。”
“算了,干脆我再替你节约十元钱……到我那去吧,还给你喝普洱茶。”
孟浪喜形于色地说:“你坐到磨子上想转了,要主动请我了!”
小凤调皮地笑道:“本家妹子成全本家大哥当黄金珠宝大老板呀。”
“好好,我当了大老板,你就是二老板!”
孟浪笑着随口应付的这句玩笑话,孟小凤却牢牢听进了心里,给后来的岁月埋下了无穷无尽的祸根。此是后话。
到了家,孟小凤果然一反往常懒于起动劳作的习惯,立即进厨房烧水泡茶。
“再高级的茶叶我也不稀罕,唯独钟情于普洱茶,没有一丝儿苦味。”小凤边沏茶边说。
孟浪戏语道:“普洱茶本来就是女儿茶嘛!”
两人在沙发上靠在一起坐着,孟小凤说好乏!孟浪说那我们干脆去床上躺着说话,小凤说你抱我。孟浪看看小凤为难地说:“竖起抱,脚要在地上拖,横起抱,你怕比我还重,要是跌下去……”
小凤笑着咕哝:“什么不中用的男子汉!”自己拖着鞋走进去。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四边都是密不透风的砖墙,总可以畅所欲言了吧?”孟浪说。
“我说出来吓你一跳:杨风又发了一个专列的焦煤。”
孟浪陡然坐起来:“真的么?小凤,那他几时过来,好久能到货?销路找了么?”孟浪急迫地问了一长串。
孟小凤虚眯着眼说:“主要是年底车皮太紧不然早装货了,他已经做了工作,争取这一周装货,货一上车,他就自带货票飞过来。”
孟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在心里划算:若是能掌握销售权,把资金及时收回能够挪用几个月,那黄金珠宝店的规模,档次更上一层楼了,会吸引更多的商家来摆货,生意会更好。说不定就在春节前后销售旺季就能赚个几万十来万,岂不是开张大吉么!
孟小凤奇怪他怎么没了声气,略显不安地问:当真把你吓着了么?一个专列太多了,不好找买主是么?”
孟浪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奋激之情不要溢于言表,听小凤这样一问,正中下怀。
“是有点择买主,厂子小了肯定吃不消,一个专列呀,堆在一起不像座小山?还有,年终岁末的,各企业资金都非常紧张,恐怕很难一次拿出那么多现金来。他说了准定要发么?”
孟小凤说他打电话来问这边能不能吃下一个专列?她说没问题,叫他尽管发。又反问孟浪道:“你上次不是说硅铁厂的厂长是你的朋友么?你说要我帮你,我叫他多发货过来,就是在帮你呀,你及时把货处理了,钱收回来,先扯过去用,这不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么?”
孟浪心中想:小凤这女人倒是心计了得!我原来还一直替她担心,认为她和杨风交往得那么深根本不值得,若是尤志儒手里的货款收不到好的结果,她岂不是人财两亏么?想不到事情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转机。她耸恿杨风多发那么多货来,难道没有钓鱼的动机么?
“小凤,”孟浪像一个真正的兄长大哥哥那样充满关爱之情地说:“我好长时间都一直在为你担心,你和杨风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现在他是真心实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