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需要杜威和她一起分担这重大事件。
徐丽娜坐在杜威公司租住的大厦里的大厅里的沙发上给杜威打电话。她歪着脑袋,慢慢地按着杜威的手机号码,对面的电梯门开了,她无意中看见杜威从电梯间里走出来,他的旁边跟着一个清清爽爽的很有气质的女子,不是美丽,是漂亮,特别漂亮。
徐丽娜一直固执地认为美丽和漂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美丽仅仅是好看,而漂亮却不仅仅是好看或者是不一定要好看。走在杜威身边的那个女子就属于她眼中的那秤漂亮的女子,如同春风,清新又怡人。
徐丽娜看着他们目不斜视地走出大厅,她却没有叫杜威,她一直看着他们走远。
电话通了,徐丽娜说:“杜威,是我,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杜威说:“等我回去再说好吗?公司里现在正在开会。”
“是吗?”徐丽娜的心“嗵”地跳了一下。她听话地挂断了电话。那种抽痛感又浸袭而来。她坐在大厅里,开始给孟浪打电话。她已经好久没有跟老情人孟浪联系了,她以为有了杜威可以慢慢地忘掉孟浪,她以为离开A市,就可以忘掉从前。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杜威公然对她撒谎,她却急切地想要听到孟浪的声音,好像她所受的委屈全是因他而起,她需要声讨他来缓解那种疼痛。
她轻轻问孟浪:“你想我吗?”
“想。”
“你爱过我吗?"
“我一直就在爱你。”
“你撒谎!”徐丽娜抽抽咽咽地哭起来,“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我为什么非得要逼我离开A市呢?”
孟浪说:“你怎么了?你在那边是不是过得不好?”
“谁说我过得不好了?我有说过我过得不好了么?”徐丽娜擤了一把鼻涕,“我过得很好,杜威特别爱我,我刚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怀孕了。”
“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杜威对我那么好,我就是想给他生个孩子,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孟浪说:“我也很高兴。”
“你真的高兴?”
“我真的高兴。”
“那么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你会不会喜欢?”
“会。”
“为什么?”
“因为是你生的孩子。”
“你是个王八蛋!”
大厅里很安静,服务台的两个小姐一直在窃听徐丽娜讲电话。愿意听就听吧,反正她们谁也不认识谁。徐丽娜擦了擦眼泪,大步走了出去。
徐丽娜又返回了医院,她又一次坐在妇产科病房走廊里的长椅子上,望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在眼前来来去去,或诞生一个生命,或中断一个生命,都那么的不容易。此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堕落成了一个病人,却找不到医生。
这样的一天,很晚了徐丽娜还没有回去。她在重庆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像一个有魂无魄的幽灵,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在这样的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她孤苦无依,却无处可去!
回去的时候,徐丽娜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楼门前等候她归来的杜威,他在楼前的台阶上走来走去,那么焦急。地上扔了很多烟头,他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看见徐丽娜,杜威又惊又喜,他跑过去抱住她,“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我很害怕你会出什么事。”
徐丽娜目光空洞的说:“杜威我好累呀。”
杜威抱她上楼,她伏在他的怀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这么无助过。
杜威的父母早已经睡了,杜威抱着徐丽娜蹑手蹑脚的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