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梅春儿手中的筷子落地,就要往门外冲,被母亲拉住。美月镇定自若,指挥着儿子:“别开门。”对着吃惊的众人,“是以前追过我女儿的人,死皮赖脸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理他。”
“别拉我,让我出去!”
她从来没有忘记他,一刻都没有,她不知道他的近况,没有人会告诉她,连孟飞都不说。
其实,郭良往梅家打过电话,询问梅春儿在深圳的地址,美月接的,她立刻反应过来,将错就错,推说不知道,并严正警告他不要再往家打电话。她没说梅春儿和孟浪的事,不是不想说,实在是讨厌郭良,不想多说话。
雨辰配合着母亲拉住梅春儿,她狂叫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美月有些火,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孟浪的电话替她解了围:“是我,孟浪,我的迎亲车到了,我马上就上楼接春儿。”
为郭良的担心替代了想见他的心情,梅春儿平静了许多,她告诉哥哥赶快让他离开。
佩云自猫眼看见了门外孟浪已经到了,随行的有好几个人,她在美月的指示下将门锁扭了一下。
门开了。
空气好像霎时间不再流动,人们屏住呼吸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一个粉色的脸上现出青筋,一个脸上的喜色化作了冰冷。
而女主角,恰恰在母亲放松自己的当儿冲到两个男人的中间。
郭良穿着长袖衬衫和长裤,遮住他的满身伤痕,脸上经过整容,皮肉略显平滑,头戴一顶太阳帽。在上海治病期间,有个刚到那里工作的研究生同学看他时无意中告诉他的消息,人家以为他知道前女友要在“十一”嫁给孟飞大哥的事。
第一个反应就是十万元既不是因到深圳工作所预支,那么只有他——孟浪才出得起这么大的价钱!因为她太快拿到了钱,又太快移情别恋,步入婚姻。
他不理会直视他的孟浪,对定梅春儿:“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十万元是不是他给的”
孟浪抢在梅春儿之前回答:“不是我给的。至于我的太太曾给了你十万元的事,请你改天再谈。我是来迎亲的。”
很好的风度!美月心中暗赞,机灵地说:“是我经不住她的哭求,和亲戚们商量一起借给她的。此事和孟先生无关。”
视线里看不见围上来的众人,郭良眼睛里只有梅春儿,他不相信别人的话:“是不是孟浪给的为了钱,你才跟他结的婚我只想让你说给我听。”
孟飞上前拉住郭良:“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不要再说了,你先走。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儿回头我找你。”
郭良一把推开孟飞的手,死死地看着梅春儿,一刻也不放松。
孟浪看着梅春儿苦丝丝的样子,很是心疼,不想再让她受折磨,告诉身后的人:“快进屋吧,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郭良双手把着门框不让任何人通过。
梅春儿终于开了口,却不是真心话:“是我妈借给我的,请你离开,别误了我的婚礼。”心中有无数的猫爪在挠。
很疼。
“我不信。”郭良摇了摇头,心中的某种信念也在动摇,松开了双手。
随行而来的人中有两个是孟浪的保镖,看着老板的脸色,伺机而动。孟浪不动声色地说:“话也问完了,请你让开。”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拉开了郭良。
“她不可以嫁给你!”
这话将孟浪心中的火气全部引了出来:“你赶快离开!要不我马上打110。”随着话音,他一把就将郭良扭转身,孟飞怕哥哥动手,和两个保镖一起将郭良拉到上层的楼梯。
梅春儿怕郭良不死心,将事情扩大,自己吃了亏,对着楼上的人,强作镇定地说:“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你我已是陌路,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梅春儿,你撒谎!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现在你居然骗我!说到深圳却是在A市嫁了人,为什么你不和我说实话”
孟浪对着保镖说:“他要敢闹事,就报警!记住他的长相,要是以后看见他,就别客气。”
梅春儿贴近他的耳朵,只让他一个人听见:“你要敢,我就从楼上立刻跳下去,死给你看!”
鞭炮声中,迎着漫天的彩带和纸屑,一对新人向用鲜花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婚车走来。孟浪着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衣,红色的领结;梅春儿穿的婚纱是从香港定做的,上身是半截的,露出肚脐附近白晰的皮肤,婚纱镂空的花全是玫瑰花样。她项上白金项链的蓝宝石坠子是孟浪两年前在香港珠宝拍卖会上所购,名为“吻玉”,据说是英国皇室佩戴过的,价钱当然不菲。安妮孟浪请北京著名的化妆师专程赶来为梅春儿化的新娘妆,不似一般的新娘那样极尽夸张,看似很自然,其实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哇!难得新郎新娘都这么漂亮!”听了四周的称赞,孟浪非常得意,忘了刚才发生过的不快,他打开车门,为梅春儿拖着婚纱的下摆,让她进去。
“把话说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