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了她几眼,孟浪一把扯起她,拉她到内套间,关紧门,低声地说:“我有我做人的原则,事不过三,这是你第三次要修改约定,第一次是在一夜过后的那个清晨,第二次就是第一次那个晚上,这是第三次,你要是再提起,我自有办法对付你。别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神经兮兮的,说你舅的事都能扯到这件事上。这一段我们不是相安无事吗我可是信守诺言的。”
曾有过的恐惧又找了上来,她成了霜打的茄子,好在,有人敲外面套间的门,解脱了梅春儿。
想想梅春儿一听自己为梅家做事就紧张的样子,更坚定了孟浪要为梅家人做事的信心,紧张说明她恰恰是在意,她不愿意求他欠他。不仅她在意,梅家所有的人都会是和她异曲同工地在意,一旦爱情有变,所有的人都会帮自己。更何况,要树立起在梅家方面所有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自己总归是梅家的姑爷,好好为他们做事也是在为梅春儿面上擦粉。
美月一听建民求孟浪办事,她和女儿的估计是一样的,但不会像女儿一样说出来,她不想让弟弟占这么大的便宜,怕一旦被孟浪知晓,会嘲笑梅家的,可又得帮弟弟的忙,一为亲情所顾,二为显示自家的能力。
“孟浪,我得先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吧我看这样吧,要是你方便的话,就便宜点,正像你说的,今后对我弟的工作有帮助。可别真便宜一千元,我觉得三百最合适,要是太多吧,以后再有人求你就不好办了。”
三百也好,二百也罢,都是一样的人情债。梅春儿抬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她烦燥得不愿再听下去。孟浪随后跟过来,把门关紧,悄声说:“别这样,照你妈说的办,我们今后还得和舅舅来往不是让人家说你找了个小器的丈夫,对你也不好。再说,她考虑得比我们都周到,她还生怕以后有人再求此事我为难。行了,多大点事,还把你气成这样”这话说得梅春儿心气稍减,想想不管怎么样,孟浪是在为自己家办事,自己再生气真是没有道理的。孟浪见机拉住她的胳膊又回到客厅。
梅家人习惯了只要有孟浪在场梅春儿就反复无常的样子,没有人当回事,他们并不知道梅春儿心中真实的想法,还笑呵呵地都觉得孟浪不愧比梅春儿大十几岁,有涵养,知道不和她一般见识。雨辰扯了扯美月,美月笑呵呵地说:“孟浪,雨辰有话要跟你说,自己不好意思,非让我说。”
这让雨辰非常地发窘,她还说:“也不是外人,自己说。”
雨辰一直不知道该称呼孟浪什么最合适,叫大哥,不对劲,叫妹夫,还不到时候,索性什么也不称谓,直呼其名。
“孟浪,我想到你的公司工作,主要是想跟你学习学习。”
这可真叫孟浪为难了,他是最讨厌公司里有亲属工作,让梅春儿来那是权宜之计,一旦时机成熟了,做了太太也得离开,好在现在看来梅春儿对钱和权根本就不在意,比一般的职员工作作风还要让人满意。而孟家的亲属不管怎么说破了嘴,他也不同意到公司上班。可现在自己是在梅家人面前的表现期呀,怎么一口就回绝
他灵机一动:“到鲲宇工作我可怕屈了你,你看我那,总公司一共才二十几人,一旦我接下工程,都是现招标找工程队了什么的来干,要是让你到小区吧,那就更对不住你了。我还有个彩砖厂,小厂子,你去也不合适。我看这样吧,你愿不愿意到银行工作你愿意的话,我帮你。你马上函授学习财务专业知识,最好是研究生,学费由我来出,等学完后,你的选择余地可就大了。”
一番合情合理的话不由得雨辰和父母不高兴,想想也是,雨辰一个体育系毕业的学生到鲲宇公司能做什么真不如趁着年轻找份好工作,学点实用的知识,来日方长嘛!
美月说:“孟浪,那可就拜托你了。可是,学费不能让你出,人情费用也是一样,已经够麻烦你的了。”
梅春儿知道孟浪不让亲属进公司的原则,她觉得雨辰很好笑,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总是好高骛远地,可她不能说什么,那可是从小心疼起妹妹来从不保留的大哥呀!她也发自内心地希望他好,可为什么一定要求别人,还求的是孟浪,他们怎么一点这样感觉都没有:我是从来都没爱上孟浪的啊!
孟浪上车时,一脸的坏笑,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梅春儿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不想欠他的,可是没有人帮她,一个一个的人情越欠越多。梅春儿一肚子的气没法撒,“啪”地一声狠狠地替他关上车门,他摇下车窗,故意气她:“这可是咱家的车,不是雇来的。”
梅春儿真的生气了,伸手就要打他一下,没想到被他一把握住手:“这不怪我,是你要碰我的,不是我在违约,我可是从来没接触过你的一寸皮肤,只是在拉你胳膊时摸过衣服。”
梅春儿站在那里,生气却无法作为,又不想投降先走。
他坦白而又平静地给她下着定义:“你这一辈子都是逃不掉的了。不信你回家再看看,我敢说所有的人都会说你不懂事!只有我知道,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事理,今后除了我,没有人会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