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后有机会见了面再说吧。孟浪又在门上的纸条上仔细地寻找了一番,没有看到辛佳丽的笔迹。孟浪觉得这是意外,说不上失望,但总是不太舒服,辛佳丽应该来找他的啊。
孟浪面对门上的纸条,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走廊里,传来皮鞋与地面大理石轻微的撞击声,那声音听起来很细小,也就是说,皮鞋与大理石的接触面仅仅是在小得不可以再小的范畴之内,那么,也只有穿着时装高跟鞋的女人,才可能与大理石地面制造出如此精细的声音。而在这个寒流遍布的时节,一个女人居然还穿着并不属于这个季节所穿的高跟皮鞋,足见这个女人不管是住还是行,都有着极其雄厚的实力。
孟浪在逐渐接近自己的声音中,当然得知了这人是谁。
辛佳丽。
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贯穿了孟浪的周身,孟浪想转过身去,可他咬紧牙关坚持保持着本来的姿势。
“你终于出来了。”辛佳丽站在了孟浪的身后,声音中让人感受着无尽的关切,孟浪的肩膀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可他还是没挪动,辛佳丽从他的身边走进了室内,把孟浪本已经关闭的空调打开,制造温度定在摄氏30度上,这比飘逸集团公司办公场所现在的温度高出5度。孟浪缓慢地走进了室内,此时,孟浪反倒像是一个神情灰色的来访之客。
“我……”
辛佳丽走到孟浪的面前,双手搭在孟浪的肩膀上,目光中透出委屈,她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孟浪竖起一根手指,贴在辛佳丽的嘴唇上,示意她别说话,尔后,孟浪把辛佳丽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他绕过辛佳丽,坐在沙发上,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听了,即使我不知道为什么。若是想说,就说说将来的事。”
辛佳丽走到孟浪的面前,她从坤包里拿出一个蓝封皮的小本子,递给孟浪,孟浪瞥了一眼蓝封皮上“离婚证书”四个字,没有伸出手去拿小本子。不过这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孟浪总觉得胡鹏飞所说的话中,有许多的诈,也觉得辛佳丽对待他,并非她所表现出的那种热情,当然并非孟浪只对胡鹏飞和辛佳丽有这样的偏见,而是现在的孟浪,很难相信什么了,他觉得现实社会没有事实可言,没有诚实,没有信誉,当然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切都可以量化,都可以标出价码来,都可以交易,一切也就可以出卖。
“我想休息了。”辛佳丽收起蓝封皮小本子,把坤包放在桌上,坐在了孟浪的身边,“你来做飘逸集团公司的法人吧。”
这又是一个意外。
孟浪看着地面,他来不及思考,辛佳丽像是把她所有的重任都委托在了孟浪的肩膀上。
“我想过相夫教子的安静日子,从工作中脱离,走回家庭。”辛佳丽的话语像是真诚的,可孟浪现在并不在乎辛佳丽是怎样的一种态度,在措手不及而来的事件面前,孟浪心波荡漾了,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怎么也得前后左右地思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