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你还没说上次的钱让谁给骗走的呢。”辉哥活动一下,“待会儿收摊出去喝点儿酒。”
“还记得叶媚儿么”孟浪给辉哥大致讲了一下那晚的情形,然后说,“我不喝酒了。从此戒了。不开玩笑。我肯定做得到。”
“你老了,对女人没有警惕心。”
“你还不是一样。”
“呵呵,如果咱们都老了,还能坐下来,在这么好的阳光里晒晒太阳聊聊天,你说该有多好。”辉哥感叹道。
“好了。”孟浪把画布拆下来,“你要的阳光已经有了,只是没有嫂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就是咱俩的区别。”辉哥过来看孟浪的画,“你注定挣扎在女人堆儿里。而我只能活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块发不了芽的木头,被人硬生生地做成了拐杖,而你不同,你就算做了拐杖依然还是能发芽。”
“怎么样”孟浪抖抖手上的画,“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也别把别人说的太高尚,乍一听起来,还是一阴谋。”
“不错。”辉哥接过去,“功力不减当年。不过就是多了点儿阴郁,你瞧瞧,阳光都是死灰死灰的。希望里的彩色正在变淡。”
“淡一点儿才是真正的生活。”孟浪纠正道,“以前总以为晴朗是好的,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真的,天天都那么灿烂你觉得还有意思么反正我觉得没劲。挺不正常的。”
“那你现在呢”辉哥卷起画布,“正常吗”
“不正常么”孟浪反问道。
“那谁是不正常的”
“他们”,孟浪指指远处的那些游人,“还有他们”,他又指指那些小商小贩,“那些对生活保有期望的,那些把生活当成工具的,都不正常。唯独我是正常的。我是生活的旁观者。我是清白的。因为我对它们无所求,对前途也无所争。”
“那不成废物了。”辉哥指责孟浪。
“你还没到这种境界。”孟浪扔给辉哥一根烟,“这绝对是一种境界,你别不信,生活不会总青睐那些欲望中的人们,适可而止的时候,生活会沉寂。到了那一天,真正能够活得潇洒的肯定只剩下我一个。”
“生活是包袱吗”
“不。”孟浪说,“生活是根扁担,命运才是包袱。”
大矛帮孟浪弄好房子之后,老马又来找过他一次,跟他商量整容的事儿。孟浪没答应,当然也对他的好意表示了感激。
人跟人之间总该有个界限,孟浪想,大家相互之间交往,礼尚往来是应该的,可如果肆意贪图对方不必要的热情,那就显得过分了。
大矛和常乐经常跑半道红给孟浪送吃的。看得出来,他们夫妻和睦、关系融洽。不想见佳宜,但还是见了。那是孟浪搬过来的第一个周末。那天下雨,他没去南湖。
“孟浪。”孟浪下楼买烟,佳宜在身后喊他。“你住这儿”看他反应有些迟钝,她又补充一句。“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大家是朋友啊。”她下楼梯走过来。
“是么”孟浪停下来,“是朋友就一定得打招呼”
“你!你和陈妙珊没事儿吧”她问孟浪。孟浪低着头,尽量把丑陋的那边脸别在一旁,把手抄进口袋里。
“她很好,已经在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