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这么神奇”蜜水好奇起来。
“酒不神奇,神奇的是喝酒的人,你说,这杯酒敬我为什么”
“道歉。”
“理由不充分,再说,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道歉,
那也得我向你道歉。”
“祝你们早日和好。”
“勉强可以喝一口”,孟浪说,“虽然我乐意听这话,但是它对你来说并无意义,所以这酒有可能搀和着虚情假意。”
“没有嘛!我是真诚的。”
“我知道你是真诚的,这样吧,这杯酒我来敬你,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这杯酒能在你我之间搭成一个桥,连接两份真诚的友谊,而不受任何事情——包括我的爱情,也包括你的爱情——的干扰。”
“你的意思我明白,来,我们交换真诚!”说着,蜜水跟孟浪碰杯,然后双双一饮而尽。
“一会儿帮我跟老马打个招呼,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孟浪吩咐蜜水。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蜜水关切地问他。
“心里有些闷,没事儿,出去走走就好了,我过去跟大矛说一下,你们玩得开心点儿,别喝多了,呵呵,别像我那样。”
“浪哥,你可不能走!”孟浪就知道大矛不会同意。
“孟浪你是我们的伴郎,你走了算什么吗”常乐也不同意。
“我真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最近心情起伏太大,一喝酒就难受”,孟浪假装咳嗽两声,“咱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我把最真诚的祝福都留在这儿了,你们不会那么在乎我的人吧。”
“当然在乎!”大矛抢先常乐一步说。
“这样吧,大矛,我问你和常乐一个问题,你们来回答,然后再由这个答案决定我走不走,你们看这样行么”
“行。”常乐答应得很痛快。
“问吧。”大矛说。
“你们觉得我今晚的心意到了没有如果到了,我不舒服,那我真的想要出去走走,如果你们觉得没到,那我就留下来。”
“孟浪你好狡猾。”常乐乐了,“我可以回赠一个礼物吗”常乐转身问大矛。
“从今天开始,你是老婆,你说了算。”大矛话音刚落,常乐便俯过身来,在孟浪白色衬衣的领子上吻了一下。
“为什么吻这儿”孟浪问,“是不是大矛教你的”
“嘿嘿”,大矛在一旁偷乐,“浪哥你都快成精了,瞧你刚才问那问题,有法儿回答吗哈哈,我这是还给你的,你还记得我在大学里第一次跟女生约会那次吗你偷偷在我领子上印了口红印儿,结果,结果,哈哈,被那个女生臭得狗血喷头。”
“有你的”,孟浪笑笑,“你小子行啊,用我的鬼把戏来捉子弄我,哈哈,亏你想的出来,连自个儿老婆都搭上了。”
“谁叫你脑子灵光,总问那么刁的问题呢。”大矛乐得和不拢嘴。
“得,不闹了,我真走了,希望你们相敬如宾,和和睦睦、恩恩爱爱一辈子。”
“谢谢你,浪哥,路上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不逗了,你们快忙去吧。”
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天凉了,大伙儿憋了一个夏天的闷热情绪开始适时地找地方发泄。
孟浪也需要发泄。
他踩足了油门,在马路上飞驰。
他们都有了归宿,孟浪想,身边有希望没希望的朋友全都成家了,而他本来有希望的,可现在却弄丢了他的心脏,他的最爱,他的陈妙姗,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孟浪像风一样奔驰在路上。
他像风,他像风,他像风,他像风,他像风……
可他知道,他的爱情,它不是风。
孟浪在西湖边上吹了一夜的风。
他被过路的游人吵醒了。他关上车门,透过窗户看到天上的太阳已经升上了三杆。他该回去了,孟浪想,即使没有陈妙姗,这一切都还是要继续下去。
孟浪打开手机,然后慢悠悠地往单位赶。
车过植物园,电话响了。
是佳宜。
“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佳宜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问,“你家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手机也不开你到单位了吗你快过来吧,陈妙姗,陈妙姗她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爸爸的车子一会儿就到!”
“在哪儿”孟浪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即使不回家,他想,他也不应该关机。
“半道红!”佳宜都快急疯了。
“你等着”,孟浪加快速度,“我马上过去,你让她等着我。”
他来不及遵守交通规则,他不知道一路上闯过了多少个红绿灯,他不记得,他脑子里面只有一线光明,光明中有他的陈妙姗。陈妙姗,他的陈妙姗,除了陈妙姗,他的脑子里面空无一物。
“陈妙姗”,孟浪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装行李,佳宜在旁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