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很注重感觉”
“那当然。”
“那如果让你跟一个现在感觉特别好的人一起生活10年,这10年里,他始终给你这种不变的感觉你会不会腻”
“不会吧”,蜜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这也太极端了。”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极端”,孟浪说。“你总希望一切都如自己所愿,但事实上,真正能如愿的事情并不多。就比方说我。好像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相像到的,更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可预料。”
“人生当然都会有起伏了。要是一成不变那不就没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孟浪说。“不过你要知道,一成不变才是最难实现的。因为它有规律。而生活中最不好把握的就是规律。”
“艺术呢”蜜水问,“譬如画画。”
“当然也有规律了,你看。最简单的说法,你是画国画的,我是画油画的,你的规律跟我的不同。”
“也对,嘻嘻”,她笑一下,“你跟西北狼之三很熟吗”她问。
“那当然。我是老大,他是我兄弟,你说熟不熟”
“他跟你完全是两种风格。”
“对”,孟浪叹口气,“他是西北狼帮最稳重的一个,我是最善变的。想法天天都在变,所以才可以领导他们,因为他们觉得我脑子活,呵呵。”
“你指的是画画”
“那当然,大家的生活相互独立。我想搀和人家也不让啊。”
“你更适合单打独斗,可是郎昆,我觉得,教书更适合他。”
“没锚儿。我这辈子的目标是教化自己,让自已对自己屈服或者佩服。而他不一样,他比我喜欢教化别人,他说那样才有成就感。”
“艺术应该是个人的。”
“也不全是”,孟浪纠正她。“创造的时候,艺术是一个个人行为,但是一旦创造成功,那它就脱离了作者,那就是作品本身的事情了,作者可以决定它的生死。却不能左右它的命运,干扰它的传播。所以说,虽然每个艺术家都有权力偶然或者刻意地选择某一艺术品的表现形式,但等他的使命完成之后。这个艺术品就要自己去选择合适的人群,以实现它该有的价值。”
“郎昆也这样说。他也认为艺术必须选择它合适的读者或观众。”
“那是我说的”,孟浪笑笑,“大学时,这是我的一条经典理论,只不过大伙儿也都赞成而已。”
“你觉得这次的合作会成功吗”蜜水问。
“肯定没问题”,孟浪给她打气,“回头咱们再研究一下具体方案。我现在只有一个初步想法,再想两天,还不怎么成熟。”
“先说说”,她迫不及待地催孟浪,“先说说,我也想想看。”
“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一起想创意,如果合拍,那就OK,譬如说,想象这样一个画面: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高楼林立,路上车水马龙,在一座高耸如云的建筑的顶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领着小鸟依人的漂亮小妞儿,静坐垂钓,鱼钩从天而降,鱼线深深地埋进城市里……”
“你是说让我用笔墨山水的国画风格表现现代的都市气息”她领悟到了一点儿。
“还不完全”,孟浪接着说,“表现手法上,咱们要有一个合理交叉,其实也就是要相互补充,从矛盾中寻找和谐,在和谐中发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