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这样!”陈先生说,“你在哪儿还在医院吗白天真的有急事,不管怎么说,至少得当面陪个不是!”
“也没什么是不是的”,孟浪说,“人没事儿就好!”
“那我请你吃个饭吧!”他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推辞不却,孟浪只好答应下来,告诉他我在医院门口等他。
趁他没到,孟浪又给妙姗打了个电话。
还是关机。
妈的,这丫头怎么回事儿难道知道他要来,故意躲着不可能!孟浪旋即又想,她想见面都不止一回两回了,再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要来。
难道是前些日子没跟他联系上,一气之下换了号码
想想这更不可能,她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干脆明天再说吧,孟浪想,反正这次出来有的是时间,最后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直接去她家敲门。
她家她家的那个小区陈实秋
不知怎么孟浪心里突然咯登一下子。他赶紧掏出名片。
没错儿,就是这名字,陈实秋!下午撞他的那个人。
陈——实秋,陈——妙姗。
会不会……
孟浪正想着,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传来,他抬眼望去,看到那辆三菱吉普停在了路边,紧接着,孟浪看到他伸出半个脑袋,冲他招手。
陈实秋是个健谈的人。两杯酒下肚,话变得尤其多。
因为之前一直猜想他有可能就是妙姗的老爸,所以,每次出言孟浪都表现得小心翼翼。
“您是搞艺术的吧”他盯了孟浪许久,然后指着他的长发问。
“曾经是!”孟浪说,“不过早就不是了!”
“怎么呢结婚了”
“那倒不是!”孟浪笑笑,“心理还不成熟,结婚怕害了别人!”
“呵呵,你很幽默,也很有责任心!”
“责任心每个人都该有,只是有时候生活并不必需要!”
“小伙子!”他伸过手来拍拍孟浪的肩膀,“别把话说得太满,别太悲观,年纪轻轻的应该有点斗志!”
“我明白!”孟浪说,“你说的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是吗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经验也是相通的!”
“也许吧!”孟浪说,“能问你个事儿么”他一直惦着白天出租司机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再加之他跟妙姗都姓陈,所以孟浪想弄个究竟。
“什么”他放下酒杯。
“今天下午去医院的路上,开出租那哥们儿说你家小孩离家出走了,还登了报纸,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嗨!”
孟浪本以为他会叹口气感慨万千地向他诉苦,没想到他竟然表现得异常兴奋,“弄错了!”他仿佛刚捡了个钱包那般开心,“那是我们院里最有钱的那家,他们家狂有钱,可谁也弄不明白那孩子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呢,呵呵,没准儿跟哪个野种私奔了!”
“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很让人恶心!”孟浪说,“你跟他们家大人有仇吧,怎么那么大反应!”
不管谁家的孩子,你丫都不至于乐成这样吧。孟浪想,坏人他见多了,表面跟个人似的,心里面连狗都不如的他倒没怎么见过。操你大爷,孟浪又想,对你这种人绝他妈不能客气。
“你说错话了吧!”他脸拉下来,“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又怎么了”孟浪还是毫不留情,“刚才你还跟我讲责任心,讲斗志,我觉得全他妈都是扯淡!”
“你没喝多吧我听你口音一点都不像青岛人,你不会是他们家亲戚吧”他已经怒了,孟浪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青岛人就得说青岛话喝多了不能说人话”
“说了你也不明白!”他放松口气,“我今天请你吃饭是赔礼道歉的,因为我撞了你。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反正饭也吃饱了!”孟浪拍拍肚皮。
“落井下石”
“不至于!”孟浪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只是还有点儿良心!”
“良心”他似乎受了刺激,“要不是陈为军压着,我至于三年翻不了身评不上正科长吗”
他有些激动,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陈为军的女儿叫什么”孟浪问。
“你不是他们家亲戚”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你他妈刚才跟我急什么妈的!吓我一跳!”他挥袖擦汗。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有正义感的旁观者!”
“少见!”他笑笑,“别管太多闲事,弄不好要吃亏的!”他说。
“没少吃!”孟浪说。
“你没看报纸”他问。
“我今天刚到T城,接着就被你撞了,然后就去了医院,哪儿有时间看报纸”
“你来T城干吗到我们院儿找谁”
“一个朋友!”孟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