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孟浪说,“男人那玩意儿不行关女人什么事儿!”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不依不饶地好像非得让孟浪给她出个招儿。
“我他妈哪儿知道!这种事儿外人怎么好插手!”
“你……你们不是很熟吗”
“熟有个屁用!”孟浪说,“你跟他不是更熟!你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哪儿知道!”
“我……我好多次都想跟他分手,可每次话一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我们感情真的很好,我……我怕他……”
“那有什么好怕的!”孟浪说。可能他的声音太大了,她不敢直接看他,只是低头,偶尔偷偷看他两眼。“话说,感情跟性是两回事儿,你偏重哪一个”孟浪问她。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脸唰地一下子全红了。
“给你留个家庭作业!”孟浪说。“回家想明白了再找我!你家住哪儿我送你!”
“就在后面!”她指指胡同里面靠左手边儿的那栋楼。
“我看着你走!”孟浪说,“走吧!你一进楼,我就走!”
她把外套还给孟浪,停顿了一下,似乎还要说什么,可见孟浪表情冷淡,所以,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为吸取教训,不再犯类似于忘记妙姗生日这样的低级错误,孟浪上上个礼拜天给驾驶学校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很正式的到公证处签了一份画稿版权转让公证书,打算在圣诞节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她。
随公证书一起盖章打钢印装订的还有孟浪手写的一份“版权授予书”,大意如下:
馈赠人:孟浪受赠人:妙姗
对于一个画画的人来说,这也许是我最大的财富了,当然,你是知道的,从今往后,你才是我最大的财富。我当你是我自己。
人生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预料和避免的,当然,我孟浪也不例外。虽然我并不能估计这些画稿最终将会产生的价值,也或许它们本来就没有价值,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了。也许我想得太多了,不过无所谓,今天我把这三百张成品油画的版权或者说是它们以后将有可能实现的那部分价值送给你只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最重。
你要知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你洁身自爱。
作为圣诞礼物也好,作为其他的什么东西也罢,只要你知道这里面倾注了我的心血,也就足够了。
并不奢求这些抽象的画面能为你带来什么,只希望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你能健康,平安。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所以,你要让自己幸福。一定!
以上文字乃我的肺腑之言,无论岁月变迁或是世事更改,这都将是我愿意承诺的。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随包裹孟浪寄了这300张画稿的缩略照片,并附信告诉她,画稿暂时放在他这儿,这样便于收藏和展览,如果有一天它们的价值实现了,他会疏而不漏地统统完壁归赵。
孟浪根本想象不出她收到包裹时的心情。
孟浪无法揣摩,他只是知道,这是他能送出的唯一与众不同的礼物。虽然它在有些人眼里一钱不值,但那毕竟是他大学四年最辉煌时期苦苦经营的所有心血和汗水的结晶。
孟浪并不奢望她会如何惊喜,他只要她接受。
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本以为他给妙姗的会是一个意外,没想到她给孟浪的竟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平安夜那晚,妙姗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说,“我送给你的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礼物,它很简单,你不要把它当成负担,你只要珍惜就能实现!”话的末了,她说,“我给你的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奢求荣华富贵,我只求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说完,她亳不犹豫地撂了电话。
电话这边,孟浪愣在那僵了半天。
“怎么了”老妈看他不正常,过来问孟浪。
“没事儿!”孟浪说,“一个朋友打电话送了份礼物!”
“嗯”老妈有些好奇,“打电话还能送礼物怎么送什么礼物在哪儿”
“这儿!”我指指心口。
第三个月的头儿上,孟浪顺利通过考核,拿到了驾驶执照。
去建工集团报到那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孟浪把很酷的辫子散开,打了定型赭哩,梳理整齐,然后换了老爸的一套西服。长这么大他从没穿过这玩意儿,所以,尽管照着镜子看了半天,也还是没找着一处顺眼的地方,当然,就更甭提穿在身上有多难受了。
犹犹豫豫地在老妈的再三催促下他才出门。
反正也不想见什么人,干脆打车走吧,孟浪想,什么他妈的破工作,非得穿西装!真他妈落伍!
到公司的时候,刘总还没到,在前台那位美丽的冒水儿的接待小姐的带领下。孟浪在会客室喝了一肚子的水,等了足足一个上午。
大约12点,该吃饭了,刘总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