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元人民币。
“这…这是什么”毛局长费劲儿地掏出刚才那个纸包。
“您赶紧收好!”老马说,“这是给你的药!”
“包……包装还……还挺软”,他捏了捏,然后说,“那……那……那好吧,我先……先收下。”
“咱们审批的事儿您老就多费心了”,常乐的嘴特甜。
毛局长看了常乐一眼,那一眼是盯着她的大胸的,他的神色中渐露一丝坏坏的笑意,“有……有你这么漂亮的小妞儿陪我喝酒,能……能不费心吗!”
老马一听,长吁一口气。
孟浪也松了一口气。
这老家伙!总算吐口了!
他肯定没醉!孟浪心想,这才喝多少啊。他妈的,老东西上回就喝了八两。今天这才哪到哪儿啊!
有了杂志社的丰厚报酬撑腰,孟浪再也不用像大学时那样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等每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靠泡方便面拮据度日了。
孟浪曾经幻想若干年后,经过积累,真能像别人说的那样协同老马成为主宰本地期刊市场的杂志大亨。可是他能么他会一直这么下去么他不知道。他原先是个优秀的抽象派画家。
孟浪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脑袋里的那些现在看似新鲜的想法会随时间一起灰飞烟灭。
其实,他的担心并非多余。
这一年来,他已经基本上不怎么画画了,偶尔画的也只是一些连接杂志内页图片的矢量卡通和一堆乱七八糟看起来还算保留了一点抽象风格的简单线条。
这之前,这对于孟浪,都是不啻行为。然而现在,为了彻底摆脱家里的干扰,摆脱贫穷,他竟主动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马主编其实不会用他多久。
孟浪心里很明白。如果有一天他油尽灯枯,他肯定会把孟浪一脚踢开,不会给予任何怜悯。
这不容置疑,这是老奸巨猾的媒体人的一贯作风。
孟浪一边想着,一边掏钥匙开门。
上哪儿了他翻遍全身口袋也没找着钥匙。不会丢在出租车上了吧他妈的,发票也没要。这下糟了。
孟浪正犯愁呢。
突然,“当啷”一声,屋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谁”孟浪贴在门上警惕地喊了一声。
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脸。
C!真他妈喝多了,白天的事儿全给忘了,怎么忘了屋里还留了个女人。
“你喝酒了”叶娆儿关切地上来,塞给孟浪一条湿毛巾。
“怎么还没睡”
“睡好长时间了”,她说,“刚醒。你上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她帮他拿了一条湿毛巾。
“没事儿”,孟浪说,“跟几个朋友谈点事儿。你帮我放点水,一会儿洗个澡就没事儿了。”
孟浪脱掉鞋子,光脚坐到电脑前。
“你动我电脑了!”孟浪冲叶娆儿喊了一嗓子,“电脑上的那张纸条呢”
她匆匆忙忙跑出来。
看孟浪生气,脸上不禁红了一大片。
“在那个垫子下面”,她指指鼠标垫,小心翼翼地说,“我看房间太乱,就收拾了一下。”
经她一说,孟浪才发现房间整齐了不少。
“没经你同意,就……就……,不……不好意思”,她有些羞涩。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
坐了一会儿,脑袋清醒了许多。孟浪低头看看屏幕上的时间。刚过12点。
“睡不着就看会儿电视”,孟浪说,“我上会儿网,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聊。”
“好的”,叶娆儿说,然后乖乖坐在客厅看电视。
可能怕吵孟浪,她调小了音量。还挺懂事儿,孟浪想,叶媚儿可从没关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