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还要美味。”
奥古斯丁松了口气,道:“很高兴罗素小姐不再埋怨我这个东道主的吝啬。”
这些当然不是奥古斯丁的血液,他现在根本没有剩余的鲜血来送给罗素小姐当食物,六瓶葡萄酒都是从金发少年身体里流淌出来的,奥古斯丁只是觉得以阿瑞斯的单纯,血液会在及格线以上,但看着罗素小姐的沉醉表情,似乎不仅合格,还很甘醇,这让奥古斯丁有些疑惑,按理说瘸子少年阿瑞斯当年是狼族与人类的后裔,血液没理由接近美味,奥古斯丁不得不重新咀嚼神圣长矛那句连同黄金短矛的赠言,这位巨头对不起的两个家族,到底是哪两个?难道其中一个并不是意料之中的阿波帝狼族?正在思考的奥古斯丁突然被罗素小姐违反常理的瞬间进阶给拉回思绪,她的眼眸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只是这个被不负责家长代入长生种世界的粗线条小姐只是陶醉在美味中,没有一瞬间跳跃成为长生种女爵士的觉悟,奥古斯丁伸手揉了揉身边少年的头发,真是有趣。
阿瑞斯的成长充满各种不合理,既不像不按照自己意志被迫从年幼到中年再到老年不断自然衰老的人类,也不像昔日的暗夜统治者狼族始终停留在某个成型的固定阶段,反而更像是狼族的天敌,会随着觉醒而自主爆发的长生种,只有获得质的成长,才开始在新临界点上瞬间成熟,根据古利格力的讲述,这个孩子是在向他挑战前一夜之间从孩子蜕变成少年,那一夜,刚好是长生种按照新月戒条和种族约束进入集体沉睡的“红色月食”,奥古斯丁想了半天没有得出合理的答案,就不去费神,等他回神,看到罗素一脸恐惧地望向神情始终木讷的阿瑞斯,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本能行径,如同人类亲眼看到圣降而来的神祗。
奥古斯丁皱眉道:“罗素小姐,你很讨厌这个孩子?”
刚刚获得越级跳的跃罗素小姐也不知道原因,只好尴尬道:“我也不知道……”
不等她说完,立即开始呕吐,吐出了大滩的血液,整个人都开始扭曲。
整张书桌都是猩红色。
奥古斯丁再次皱眉,这可不是简单的排斥,竟然是将第一位家长的“反哺”都给拒绝了。
奥古斯丁犹豫了一下,拿起那半瓶血液倒进罗素小姐的嘴里,很快,几乎濒死的她迅猛地重新焕发生机,比先前更旺盛和璀璨。
奥古斯丁如释重负,掩饰道:“对长生种来说,只是进食不同葡萄酒后很正常的反应。”
只有罗素小姐这类冒失成为长生种的“孩子”,配合上她的先天乐观,才会相信这种完全站不稳脚跟的善意谎言。
罗素小姐看了眼乱糟糟的书桌,脸上露出一些身为一位贵族小姐的赧颜,这就像在宴会上正在和一位优雅骑士谈论诗集的时候突然放了一个屁,任何小姐都会难堪。奥古斯丁不想让这个爱好数学的长生种名媛继续难为情下去,说要离开玛索郡一段日子,但是葡萄酒会定期提供,然后交给她一本写有关数学和天文学猜想和难题的笔记薄,就带着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阿瑞斯告别离去。走出凡尔登修道院图书馆,奥古斯丁摸着少年的脑袋笑道:“阿瑞斯,很久没有陪你看星星了,以前不太知道为何你喜欢观察它们,现在有点明白了,对于人类而言肉眼极限是6等星,魔法师也只能提高一个到一个半级数,像我老师,可能可以看到明亮度仅是3的风景,但在你眼中,那就是最美丽的流动画面,是不是?”
可能是听到要一起看星星,金发少年很开心地点点头。
奥古斯丁带着少年来到一座山峰顶点,坐在草地上,一起仰头,头顶是一条银色的海洋,因为攀登有些疲惫的奥古斯丁轻轻喘息道:“在我们身处的半球,现在不是个观看这条河流的最佳季节,但相信你还是能看清很多人看不到的画面,阿瑞斯,在奥林匹亚神话里,那条河流是天后赫拉喂养婴儿后不小心溅射在空中的乳-汁,你看,人类连浪漫的想象力里都隐含对天空和神祗的敬畏。在北大陆一些冰雪国度的传说中,这条河是指引候鸟迁徙的向导,但在我的家乡,一个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地方,还有个故事,你瞧那两颗最明亮的星,一颗在天鹰座,一颗在天琴座,有一对相互深爱着的情人,被分隔开来,一年才有一次机会相遇,是不是一个很悲伤的传说?但是,他们终究还是幸福的,因为一年的等候,可以换来一次重逢。”
金发少年抬着头,然后转头凝视着虚弱的奥古斯丁,眼神哀伤。
奥古斯丁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
阿瑞斯突然站起身,护在奥古斯丁身前。
奥古斯丁缓缓转头,看到一位孤单的老者,这个第一眼就带给奥古斯丁巨大熟悉感的老人轻声道:“真是个凄美的传说。但是,奥格斯歌城有这样的传说吗?我女儿可没有跟我提起过,我的外孙,奥古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