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在眼帘处晕出淡淡的阴影,秀气的俏鼻下樱红的双唇娇嫩欲滴,白皙小巧的下巴抵着松软的枕头,看起来睡得很香。
颜倾城坐在对面,静静地打量着金宝的睡相。其实,她这样子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那双弯月般的眼睛笑起来很是甜美,可惜她总是对他凶巴巴的,好像上辈子有仇似的。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不点而朱,丰润的唇瓣像是向人发出邀请。仔细看看,这个女人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她的言行举止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秦家称得上是梅秀县的名门,谁能想到秦九小姐竟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的主。好日子不过闲着没事干指的就是她这种人,看不惯周遭不公平的事,却又没有多少能耐,惹出一堆烂摊子还要别人收拾。不过,她的运气还算不赖,危急关头总能化险为夷,一个个冤大头为她遮风挡雨,她却不知好歹依然故我。
冤大头?颜倾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棠涵之也好,风影也罢,最冤的那个人却是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反被她视作无恶不作的淫贼,轻则侮辱谩骂,重则动手动脚。想起花园里的那一幕,颜倾城不知不觉抚向自己的唇,虽说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但他心里却总有阴影,毕竟,被女人强吻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金宝的脖子酸地不得了,却又不敢动弹,颜倾城像化石似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难道又在想什么招数对付她?这个妖孽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扁样,任谁也不相信他是扶弱济贫的义侠,但他确实冒险盗过黑心贪官的金库,也救过无家可归的难民,还收养了流落街头的孤
颜倾城居然也是孤儿?金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她自身经历来说,但凡孤儿总是极度自卑。为了表现自己。事事做到最好,处处看人眼色,生怕被人当作一无是处的废物。即使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也只是默默地躲在角落,只当自己是透明地。当初之所以选择捉奸的行当,便是喜欢那种夜间行动无拘无束的感觉。
然而,颜倾城却是与众不同的,他压根就不懂得何为谦逊。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为他疯狂尖叫。上天赐予他无与伦比的美貌,却助长了他嚣张跋扈的气焰。迷惑世人不知收敛。自负即是自卑,有人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故意表现出不可一世地样子。虽说也有这种可能,但金宝从未见他流露出一丝落寞与孤寂。
太过好强的人并不招人喜欢。表现地无懈可击就少了几分人味,不过,这倒是他们的共同点。
金宝没有心情与他耗下去,懒洋洋地张开双臂,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不以为然地扫向颜倾城:“你这家伙闲着没事干啊,本姑娘就这么好看吗?”
“腰还痛吗?”颜倾城好笑地摇了摇头,本就没有指望她醒过来能说什么好话。绝不能将她和普通女子相提并论!
“呃?”金宝随手探进被子摸向裸露的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颜倾城的鼻尖训斥。“谁许你脱我地衣服,别以为在你的地盘就能为所欲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变态。流氓……”
“大姐姐……”端着药碗地英子刚走进来。却见金宝正在发飙。吓得愣在原地结结巴巴。“是。是不是我。我笨手笨脚。惹。惹你生气……”
金宝瞪了眼不以为然地颜倾城。莫名其妙地看向不知所措地英子。语气不由放缓了许多:“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地气呢。快到姐姐身边说话!”
英子看看颜倾城。瞅瞅金宝。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颜倾城:“俊哥哥。这些药还是照下午地法子给大姐姐敷上么?”
“没错。直接敷上就成!”颜倾城微笑着抚摸着英子地头。“不要紧张。就当她是无人问津地小猫小狗。放心大胆地去吧!”
英子听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留意到金宝那双快要喷火地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匆忙摆弄起碗里地草药。颜倾城起身离去。在院子里与孩子们玩耍。
金宝望着碗里黏糊糊地药。摸着腰部缠绕地纱布。不解地问道:“英子。我身上地药是你敷地?”
英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难为情地说:“俊哥哥叫我为你敷药,但我太笨了,缠了好久才把药敷好,差点把你弄醒了呢!”
金宝忽觉脸颊烫如火烧,声如蚊呐:“这药是他配的?”
“是啊!”英子搅匀药膏,掀开金宝身上的被子,解开腰间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俊哥哥还是位了不起的大夫呢,想不到吧!爷爷脚上的疮抹了他配的药已经不痛了,大姐姐你的伤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谢谢英子!”金宝撑起身子,配合英子为她换药,将药膏裹在纱布里倒是个好办法,既不影响行动也不用贴那种热腾腾的皮子,确实方便多了。
“不用,要不是大姐姐和小杰哥哥救了我和爷爷,我恐怕早就被打死了!”英子羞涩的笑了笑,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为大姐姐做点事,我心里才能好受些。原想做使唤丫头一辈子伺候你,但又舍不得爷爷,爷爷想去找牛叔他们一起生活。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