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大娘。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久蹲的双腿一阵酸麻。她捧住头,感到一阵难耐的昏眩。
「还站在那儿作什幺?还不快把这些饭菜送到前面去!」
曼如瞪着眼前巨大沉重的铁盘,里面的食物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她已经一整天未进食,早就饥肠辊辘了。
可是……要抬起这幺重的盘子?她行吗?
「快去啊!义民庄可不是阮府,容得你大小姐发愣。」沈大娘不耐烦地吼。
曼如体内倔强的因子不容她退缩。
她一咬牙,接过盘子,在大娘手上看似轻松抬着的盘子,她却几乎握不住。
「好烫!」她低喊。毫不知要端这盘子需要些技巧才不置于被烫伤,沈大娘故意不点醒她,任由曼如去承受这灼热的铁盘。
「别弄倒了,那可是大伙儿今晚的的膳食,快送去前厅!」沈大娘不留情地催促着。
曼如只得咬紧牙关,跟着其它的厨娘将盘子端出去。
前厅是个广大的广场,上面一排排木制的桌椅坐满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曼如惊詑地瞠大了眼。
要喂饱这幺多的人?!难怪灶房像个战场一般。
纵使疲累不堪,她也不禁升起一股满足感。
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的工作哪!
好不容易将铁盘放在木桌上,曼如再回到灶房,又不知端了多少趟的食盘,她纤细的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她却咬紧了牙关硬撑下去。
「你在这里做什幺!?」
曼如被一声低沉的怒吼吓得手上沉重的食盘几乎翻落。她抬起头,手中的盘子撞上那人,洒得他一身汤水。
是季凌阳。
他高大的身子耸立在她身前。他生气了!曼如敏锐地察觉这点,因为他紧皱的浓眉和其下着火似的俊眸几乎烫伤了她。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该怎幺办呢?他一定很气她洒了他一身,可她端着盘子又不能帮他擦拭。
曼如连忙端着盘往前走。她心想等她放好了盘子再过来道歉吧!
季凌阳几乎不敢置信她竟然会连理也不理他,兀自抛下他离去。
「阮曼如!你给我站住!」他吼道。
曼如还没意会过来,手中的重量瞬间消失,蓦地一只男的有力大手锁住她。她回过头,却见着季凌阳狂怒的神情。
「喂!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曼如尖喊着挣扎。
可是她根本挣脱不了季凌阳强悍的力量。
他将她带进他的寝室,毫不怜惜地将她丢在椅子上,一脸阴沉地怒瞪着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一身污秽的衣衫,披散纠结的发丝,被灼伤的双颊,和那双原本细白现在却布满细小伤痕的小手。瞬间,一阵无来由的怒气在心底燃烧。
「你到底在做什幺!」他阴驽地咬紧了牙关。
「我说过要来帮忙的!」曼如犹不怕死地开口。
「你到底做了什幺!把自己搞这副模样!」曼如闻言微微畏缩了下,她知道现在的她看来绝对称不上美观,甚至是一塌糊涂。她十分沮丧,为什幺他见到的她总是那幺狼狈,难怪他从不给她好脸色,她难过地垂下头。
猛地,他粗鲁地拉起她烫红了的柔荑,用力地握在手中。
曼如一颤,双颊条地绯红。「你做什幺? 」她抬起头,慌张地问。
他看来相当不悦,站在她背后握住她的手,将它们浸入一盆冷水之中,再押着她坐在炕床上,一只手探入怀中拿出一瓶碧绿的药膏,细细地为她上药。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他粗糙的指腹摩擦她细致的柔荑,从指尖传来的震颤令曼如的心跳渐渐加速。
「闭嘴!」他低吼道,似压抑着无比的怒意。
曼如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着魔似地看着他乌黑光亮的发、紧皱的眉、严肃的俊容、小心翼翼的大手……
他……可是在关心她?
她的心倏地涨满了甜蜜的喜悦。
季凌阳处理完她的伤口,一抬头,便对上阮曼如一脸满足的傻笑。不知怎地,那纯美娇憨的甜笑,竟让他心慌莫名。
「够了!你可以滚回去了!」他的语气不由得恶劣起来。
阮曼如闻言,只能傻在当下。
怎幺他变脸变得那幺快?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帮忙。」她倨傲的子上来,不驯地回他嘴。
「你到底在想什幺?义民庄根本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他对她的倔强和愚蠢气愤至极。
「为什幺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也想为那些人做点事啊!」曼如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季凌阳皱紧了眉。
他不喜欢她靠近他时,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少女幽香。一点也不喜欢!
「我没空陪你这千金大小姐玩游戏!」他愠怒地沉下脸。
「玩游戏?」曼如气愤地拔尖了音调。他竟然把她一整天努力工作的结果当在玩游戏!?
「我才不是在玩呢!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她的双手紧握拳,一张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他发现她上下起伏的脯几乎要贴上自己……
「该死的! 」口一阵燥热让他诅咒出声。「为什幺偏偏是义民庄?妳若有心,到哪里都可以去玩妳那心血来潮的慈善游戏。」
为什幺是义民庄?
曼如在他的质问下哑口无言。她是没有理由待下来,只除了——
她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