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这个怀抱真让人留连忘返,她想不起来有哪任男友的拥抱这么适合她过。
“难怪你喝白干,唱‘可爱的马’,感觉就像个小老头,原来是受了你老爸影响。”
“我……很想我爸。”龚小青揪着他的衣服,红了眼睛,声音也哽咽了。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尤威猛下颚抵住她的发梢,搂着她的身子,想像着她和她爸把酒言欢的模样。
“以前只要我一放假,他就带着我到处露营、爬山。我十八岁那年的暑假,他还带着我环岛。后来,他身体变不好了,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再和我环岛一次。”龚小青泪水滑出眼眶,她擦去眼泪,不想在这么虚弱的时候崩溃大哭。“你呢?你爸妈呢?”
“自从我十岁那年,他们把我带到一间蚵仔面线的摊位里吃东西后,他们就再没回来找过我。”
龚小青屏住呼吸,身子一僵,感觉到他的身躯冷得像寒夜里的石头,就连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她勉强抬起已经没那么沉重的手臂,环住他的颈子。
“他们一定有苦衷。”她大声地说道。
“就算有苦衷,也不能扔下孩子不管。我那时十岁了,不是不懂事的婴儿了。”尤威猛声音沙哑地说道,结实膛剧烈地起伏着。
“那他们一定是有天大的苦衷,否则不会把你留在那里!”她很坚持地说道。
“是吗?”他想起刚被抛弃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是!他们一定是认为不管你被带到哪里去,都比跟着他们吃苦来得好,所以才会忍心放你一个人的。一定是这样的。”
尤威猛听着她斩钉截铁地保证,心头阴霾渐渐地散去。既然她这么固执,那他就勉强相信她一下好了,毕竟,他也希望真相是如她所想像的一般啊。
“谢谢。”他嗄声说道。
“谢什么谢啦,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大声说道,默默地擦去心疼眼泪,不让他察觉。
“是,但是你可以小声一点吗?我的耳膜快被你吼聋了。”他低头笑着说道。
“你真的很难搞。”龚小青蓦仰头,双唇却不小心拂过另两片唇。
她一惊,身子起了一阵鳮皮疙瘩。
他一僵,感觉血液开始沸腾。
一阵无声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我……我刚才吻到你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知道是你不小心。”他勉强自己不去想他们现在孤男寡女、勉强自己不去想她的唇是多有弹……
“唉唷,我真是赚到了。”龚小青捂着唇呵呵笑了起来。“那些垂涎你的女人们一定会很羡慕我。”
此时,月光照过层层树丫,为山谷透进一点亮光,正好让尤威猛看见她笑眯双眼,笑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的可爱模样。
他心一动,非常佩服自己的身体——都摔这样,居然还会感到亢奋。
“你好歹该装出一点害羞样子吧!”尤威猛嗄声说道。
“害羞?”她睁大眼睛,嘴角抽动了两下。“这个我不会演耶……”
尤威猛心一拧,觉得她真的可爱到一个不行。
他蓦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完全动弹不得。
“闭眼睛……”他强势地吻入她的唇间,为这个吻加温。
他将她的唇当最多汁的野果,每一寸都细细地咀吮着,直到龚小青的眼皮不自觉地垂落了。
她从来不知道唇是感地带,也不知道吻可以多让人迷醉,可他带给她的感觉,让她……让她……无法思考……
尤威猛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大掌抚着她的脸颊。
她低着,气息一时之间还未回复过来。
要命,他们刚才真的吻在一起、吻到欲罢不能了吗?
那样的情不自禁让龚小青不安了起来,因为吴阿姨哀求的眼神突然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失去谈恋爱的自由了!
“脸颊这么烫?莫非是在害羞吗?”
尤威猛似笑非笑的低沉嗓音让龚小青起了鳮皮疙瘩,也让她的耳朵整个辣红起来。
“老娘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我是被你气到脸发红。”她凶巴巴地说道。她决定这一晚要拚命跟他斗嘴,免得他们又失控做出一些天雷勾动地火的事实。
“那你干么回应我的吻?”他隐约察觉到她的用意,也就顺着她的方式继续演了下去。
“老娘哪有回应你?”
“拜托你不要自称老娘可以吗?真的很粗鲁……”
这一晚,他们互相抬杠个不停,却没有人推开彼此。
因为只有藉着这样的唇槍战,他们才可以稍微忘却身体苦痛,及他们对彼此过度的吸引力。
他们说着说着,直到阳光从树叶细缝里洒进山谷,他们终于能看清楚彼此狼狈模样为止。而在互相嘲笑一番之后,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揽着彼此,闭上双眼,沉入梦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