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威猛看着她娇小背影,想道歉却又觉得这样一来需要解释更多,还是决定闭上嘴。
都怪他今天被花香给闹醒,还没冲澡,脑子还未完全清醒。
“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做什么?”他粗声转移了话题,尽可能地想缓和一点气氛。
“哈哈……”她抓抓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想趁工作前去市场吃土魠鱼羹,他们通常七点半左右东西就会全卖完。所以,我要赶快出门接安娜她们一起去扫货。”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这样够亲切了吧。
“我做木工的。”她说。
“你?做木工?”尤威猛瞪着她,就算她说她是交际花,他也不会更惊讶了。
“对,正确来说是木作家具师傅。”她抬头挺地问道。
“女人怎么做木工?”他摇头,不相信这个身高只及他口的家伙,有法子和那些层板对抗。
“女人天生敏锐,最适合设计跟琢磨。所以,老娘做家具有口皆碑啦!”龚小青大拍脯,不服气地呛回去。
“那是需要力气的工作,随便一捆木头,就可以让你扭到撞到伤到。”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搬搬几块层板还难不倒我。”龚小青曲肘做出大力士的动作。“重一点的东西,本人的徒弟小方会效劳。”
尤威猛突然想起干妈家那组桧木躺椅,不但手工细腻,最难能可贵的是坐下去时背部流畅的幅度,会让人满足地叹息。这种程度的手作家具,就算和欧洲一流的家具大厂相较,也毫不逊色。
“干妈家的沙发是你做的吗?”他问。
“正是本人的杰作。”她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
“做得好。”他赞赏地点头。
龚小青嘴角一扬,得意地像只得到很多香蕉的小猴子一样地又蹦又跳着。她拍拍他的肩膀,决定两人的关系还是应该要释冰。
“算你有眼光,我改天带你去吃那家土魠鱼羹。”她笑着说道。
“不用,我不吃那种东西。”尤威猛的儿时回忆闪过心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龚小青看着他一脸避之唯恐不及神态,觉得又被狠踩一脚,痛得瑟缩了下身子。
“有钱人了不起喔,势利眼。”她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批评。”尤威猛瞪着她。
“哈,你没吃过土魠鱼羹,干么就说你不吃那个东西?还敢说我乱批评。”龚小青瞪他一眼,又提高了嗓门。
尤威猛不想跟她争辩这一题,因为他不爱说谎,也不想把往事全盘托出。而她不过就是一个有了未婚夫的女人,他们交情没好到那个地步。
“我要出门了。”她转过身。
“祝你可怜的身体平安健康,因为它很倒楣地拥有一个不懂得好好照顾它的主人。”他朝着她的背影扔去一句。
此时,远方天空渐渐染起一道橘红,光彩夺目地让两人一时之间都忘了要说什么。
“你快回屋子里。”龚小青突然拽住他手臂,硬是要把他往屋内推。
“干么?”
“我不想你为第一个和我看日出的男人。”她用尽吃奶力气,推他推到脸红脖子粗,却还是动不了他半分。
尤威猛看着她固执小脸,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有的没的画面。
他是满想跟她一起看日出,最好是一起躺在床上……
“喂喂……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快点回屋里……”龚小青气吁吁说完,突然疑惑地看着他。“你干么脸红?”
“我……”他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
“被我气到脸都红了,对吧!看来你的道行还太低,所以快点进屋子里去,不要跟我斗啦。”她自以为聪明地说道。
尤威猛望着她清澈的眼神,感觉她像他园里养的这些植物,完全没有虚伪,只是用最自然的姿态绽放着,就是他喜欢的模样……
“小青!你在哪里?”清晨突然响起兴奋的女声。
“小青,我们来了喔!”另一个女声随之大叫着。
高跟鞋嗒嗒声音在红砖道上响起。
尤威猛一听见那两个声音,脸色立即一沉。
“我在这里!”龚小青呵呵笑,马上对她们两人大力挥手。
龚小青迈开脚步,原本是要往门口狂奔的,但尤威猛不屑的神情阻止了她。
“喂,你这种表情很没礼貌。”她双手叉腰,眼露凶光,很想给他好看。
“我经常被她们用言语骚扰,为什么不能摆臭脸?”他瞪回去。
“拜托,干么这么小气巴拉!你长得这么有男人味、体格又如此雄壮威武,让人吃点豆腐有什么关系?”男人听到这种话,应该会很得意才对。
“你的意思是,你的腮帮子看起来很好捏,所以不认识的人也可以捏上几把?”尤威猛反问。
“男生和女生不一样。”她抚着腮帮子,第一次知道原来它们看起来很好捏。
“都是人,没什么不同。”他说。
安娜和露露看着他们俩在窃窃私语,两人便趴在门口木制栅栏上格格乱笑了起来。
“小青,你之前打電話跟我说你住在这里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