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城头,在空中直立了片刻,缓缓朝著反方向倒去。爬伏在云梯上的敌兵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随著云梯颓然坠落于地,摔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这一推几乎用尽了彭无望的所有力气,他的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就在这时,一个黑衣战士狂吼著奋力挥舞马刀,朝他的脖颈劈去。他吐了一口气,勉力抬起左手,想要擒住他挥刀的右手。
一道乌龙般的黑影在他眼前一闪即逝,那个想要砍他的武士连人带刀远远地飞到了城外,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鲜血在他周围溅成了一片血塘。
红思雪一身红衣的身影宛若仙子般出现在彭无望的身边。
“思雪。”彭无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好鞭。”
“大哥,保重!”红思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旋身,火焰般的身影再次卷入了满城涌动的黑色身影之中。
“好。”彭无望重新拔出双刀,大喝一声,朝著面前数之不尽的敌兵奋勇冲去。
“东门失守了!”“快去东门!”惊慌的喊声从城内响起。
在和火焰教众的奋战之中,彭无望的两把单刀俱都卷刃,他随手将双刀丢在地上,将迎面冲来的一个突厥战士一拳打死,将他的马刀抢在手中。
这时,雷野长出现在他的身边,洪声道:“彭老弟,北门战事已有转机,这里交给连公子他们三个差不多了,我们去东门。”
彭无望抬起头,看到萧烈痕、连锋和郑绝尘三个白衣身影在城头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突厥战士望风披靡,端得是煞气逼人。
他点点头,道:“他们三兄弟确是不凡,我们走。”
雷野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猛挥镔铁齐眉棍,将挡在面前的数个敌兵扫成滚地葫芦,和彭无望并肩朝著东门跑去。
潮水般的突厥大军从东门城墙狂涌而下,镇守东门的守军血战整夜,只剩不到两百人,死死守住东门城门,和铺天盖地冲来的突厥战士疯狂地厮杀。
没有人用任何防守的招式,每一个唐兵所作的动作只有劈砍,刺击,再劈砍,再刺击。站在外围的唐兵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刀枪,浑身上下插满了雕翎箭,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仍然坚持著站立在东门之前,朝著扑杀上来的敌兵奋力砍杀。
彭无望和雷野长看到此种景象,一时间目眦尽裂,狂吼著舞动刀棍,朝著包围东门的突厥兵马杀去。
就在二人刚和敌兵接触的时候,一道乌光势如怒电,破风而至。彭无望猛的一闪身,只感到一只雕翎箭擦著他的脸颊飞过。
“何人箭法如此厉害?”彭无望心中一惊,还来不及细想,便迎上了三名黑衣教众。
他以为遇上的仍然是黑衣火焰教众,马刀一展,朝著三人各递一刀,身形涌动,就要从他们中间硬挤过去,前去增援东门前的唐兵。
就在这一刹那,两名黑衣人突然同时出刀,以异常精准的刀法,死死地封住了彭无望这一刀的来路。剩下的另一名黑衣人双手往腰间一抹,扯出一柄六尺软枪,双手一抖,软枪宛若毒蛇一般朝著彭无望的咽喉点去,时机拿捏的分毫不差。彭无望此时正在拚命前冲,身子前探,仿佛正在将自己的咽喉凑到软枪枪尖之上。
“彭老弟,小心!”雷野长见到彭无望遇险,一个箭步上前,镔铁齐眉棍一式十万横磨,刮动风声,迎面扫向那三个诡异的黑衣武士。
就在此时,三名黑衣人宛若凭空出现,鬼魅般挡在雷野长的面前,一柄长柄开山斧、一把三尖两刃刀和一杆亮银钩镰枪同时举起,将他那力拔千钧的一棍轻描淡写地荡开。
眼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枪尖,彭无望突然明白了过来,正是这些衣著打扮和黑衣火焰教众一般无二的高手趁著东门守军大意之时,一举斩杀了东门所有的将领,令守军陷入混乱,使突厥大军轻而易举地攻上了城头。
他松开马刀,猛的吐出一口浊气,箭矢般飞速冲前的身子忽然失去了所有凭借般柔软了下来,接著他双膝一跪,猛的一仰头,整个身子软若无骨地向后折倒,被满城烽火照耀得宛若白昼的天空一瞬间充满了他的眼帘,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空中涌动的乌云缓缓移动的轨迹。那柄六尺软枪的枪尖擦著他的鼻尖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冰冷的寒气顺著枪杆一丝丝地传入他的体内。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竟在如此厘毫之差的距离,和死神擦肩而过。
“这个恒州城,也许就是我的安息之地。”彭无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他吐气开声,发出一声春雷般的爆喝,屈膝跪地的左腿猛的抬起,膝盖重重击在横陈在他的身体之上的六尺软枪枪杆之下。
手持软枪的黑衣人只感到一股大力从枪杆之上沛然而来,六尺软枪高高扬起,他奋力一振双腕,想要控制住枪杆的走向。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却出现了彭无望冉冉升起的身影。
彭无望在空中右脚一探,一脚点在枪杆之上。那名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软枪被这一脚踢成了一个浑圆的弧形,枪尖雷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