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只是,她身为突厥公主,我乃是中原人士,始终不能结合。”
“师弟,你居然喜欢上一个外族女子?”红天侠惊道。
彭无望沉重地点点头,轻声道:“是。”
“好!”段存厚拍案而起,洪声道:“现在我天朝广行四海如一之策,我师弟想要娶一个突厥女子又怎样?如果突厥可汗不准,嘿,我们师兄弟就去塞外一趟,将那锦绣公主抢回来和师弟成亲就是。”
“对啊!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便不在乎做一次恶人。段师兄,我们师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在江湖上行走了。”红天侠微笑着说。
二人相视而笑,心怀大畅。方梦菁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一阵轻松和喜悦。
彭无望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道:“锦绣不会背叛东突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率领塞外兵马攻陷长安。”
“什么?!”段存厚勃然大怒,奋力将酒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师弟,这种蛇蠍般的恶毒女人,你又为何如此癡迷?”
红天侠瞪着彭无望道:“师弟,你不会想要抛开一切,到东突厥投奔那个什么锦绣公主吧?”
彭无望木然半晌,道:“正因为锦绣不会抛弃生于斯长于斯的突厥,所以才让我加倍的敬爱。而我如果抛弃了汉人的一切,去投奔突厥,就再也配不上她。”
“那便如何是好?”段存厚和红天侠同时问道。
彭无望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罢了,罢了!”红天侠连连摆手:“师弟,我和段师兄准备明日离开长安,遨游四海,游山玩水一番。不如你和我们一同前往,把这些是是非非统统忘却吧!”
彭无望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和锦绣已经约好。他日突厥南侵,我会去亲手杀了她,或让她亲手杀了我。我不能离开太远,因为,我不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此话一出,屋子中的其他三人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良久之后,段存厚举起酒壶,将剩下的残酒一口饮尽,道:“师弟,做师兄的真想不到你会遇到如此惨事。事到如今,我们再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只有和你一夕痛饮,以解千愁。来,不醉无归。”
“好!”红天侠第一个赞成。
方梦菁深深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彭无望,眼中充满了痛惜和关切。
彭无望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师兄,今天我已经饮了很多。我有一个毛病,每当醉酒,就想要闻血腥味,喜欢拔刀而起,肆意杀戮,处置不当的话,动辄害人害己,所以不能饮酒过多。在这里,我陪师兄们最后一杯。”
屋中静寂了片刻,“噹”的一声,段存厚将手里的酒壶用力摔在地上,长叹一声:“嘿,苍天不仁!”
※※※
第二天的长安城仍然繁华如旧。明丽的阳光洒在英雄楼门前的街道上,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暖意。
红天侠和段存厚双双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并肩立在街头。
“不等李靖了?”红天侠低声对段存厚道。
“他身在庙堂之上,已经不是江湖人了。我们和他见多了面,只会连累他。算了。”段存厚轻声道。
“两位师兄,小心保重。”跟在他们马后的彭无望仰起头,由衷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从身后传来,一匹胭脂马和一匹玉椎马并肩奔来。
“义妹、郑兄,你们怎么来了?”彭无望看得分明,惊喜地问道。
“哼!”策马而来的郑绝尘眼角一翻,对他毫不理会。
红思雪看到他,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扬声道:“大哥,我们到长安商谈运镖渤海的事务。听说爹爹和段师伯要云游四海,所以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其他人明日才能到达长安。”
“原来如此!”彭无望点了点头。
红思雪飞身下马,奔到红天侠的马前,仰头道:“爹爹,你这一去要小心保重啊!早点回来,女儿会想你的。”
红天侠慈爱地看着红思雪,眼前闪现着她一年一年长大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怀,俯首沉声道:“女儿,你已经长大了,不用爹爹长伴身边。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罢,俯下身,揽住红思雪的纤腰,轻轻抱了抱,然后直起身,看了看段存厚。
“师弟,你过来。”段存厚沉声道。
“是!”彭无望几步来到他的马前,问道:“师兄,什么事?”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浑浑噩噩,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更何况,这个你真心喜欢的人也全心全意地喜欢你,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无妨。师弟,何不放开怀抱,活到那一天。”段存厚俯下头微笑着低声道。
“放开怀抱,活到那一天。”彭无望仔细咀嚼着这句话,不觉痴了。
“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段存厚扬声长啸:“如今的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红师弟,莫要恋栈不去。”
二人同时催马,两匹骏马一阵嘶鸣,马头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