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
李读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彭小兄,看起来你情有独钟的人对你相当冷淡啊!”
彭无望苦笑了一下:“那是当然,回想一下,我第一次遇上她时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莽莽撞撞地求婚,把她吓跑。第二次遇上她,却又和她作对。今天她肯赠给我藏宝图,实在已经格外宽容。凭我的样貌性情,恐怕人家很难看得上眼。”
李读笑着点点头,道:“小伙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明白这一点,委实可贵。”他双眼一转,想了想,又问:“你看这个公孙锦如此热衷于动员江湖人士起出战神天兵,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彭无望茫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当然说没有……”李读苦笑着想道,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算有什么阴谋,只要我能够顺利毁了战神天兵,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一句话宛如晴空霹雳,响在了暗暗潜伏在客栈房顶之上的锦绣公主耳中。
“幸好我多来了一趟,原来彭无望忽然改变主意,是要协助李读销毁战神天兵。”锦绣公主的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名震江湖的巧手匠会有什么消灭神兵的方法。”
这时,彭无望忽然站起身,对李读说:“李先生,我出去走走。”
李读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难道被发现了行踪?”锦绣公主一个弹身,身子宛如黑夜中掠过明月的云彩,飘然荡出六丈之远,落在客栈旁的树上。
只见彭无望走出客栈,很小心地向四外望了望,看见没人,立刻施展轻功,向不远处的密林掠去。
“彭无望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锦绣公主好奇心大炽,立刻展开身法追踪彭无望。
“应该没人了!”彭无望在密林里转了一圈,确定无人之后,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咕咚咕咚仰头喝了进去。
一阵浓郁的酒香传到了锦绣公主的鼻中。
“原来是酒瘾发作。不对啊,想要喝酒,客栈有售,何必偷偷摸摸地在这里喝?”锦绣公主心中更奇怪了。
突然,彭无望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子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双手拚命地击打着地面,半晌之后,双手鲜血淋漓,样子恐怖到了极点。
锦绣公主看到这里是再按捺不住,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从另一条入林的小道走进了林中彭无望所在的空地,装作刚巧遇上他的样子,惊呼着走了过来。
“彭少侠,你怎么了?”她压抑着心中的好奇,小心地问。
“你别过来!”此时的彭无望浑身痛得不由自主地痉挛,头不停地用力撞击着一旁的大树,几块斗大树皮被他硬生生用头撞落,鲜血流淌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绝蛊之毒!”锦绣公主看到他的症状,立刻明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用此毒自残身体?就算要自杀,也不必用如此猛恶的毒药。”
她如今才发现自己对彭无望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彭无望身上的毒性渐渐抑制住了,痛楚也渐渐消失。他靠在大树之下,宛如筛糠般抖动,全身大汗淋漓,脸上涕泪交流。
“给你!”锦绣公主走上前,将脖子上的丝巾摘了下来递给他。
被锦绣公主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彭无望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此时只好尴尬地接过丝巾,将脸拚命地擦了又擦。
“彭公子,你刚才可是中了绝蛊之毒?”锦绣公主坐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
“公孙姑娘也知道此毒?”彭无望惊讶地问。
锦绣公主点了点头:“此毒根本无药可解,看公子刚才发作如此猛烈,显然深受其苦,是谁向你下的药?”
彭无望摇了摇头,道:“我的一个朋友说过,这个世上没有无药可解的毒,只是没找到解毒的方法。她钻研出了制作绝蛊解药的方法,就是让一个人先成毒鼎,每个月服用极少量的绝蛊,然后凭借自身的力量解毒,如此更替,一年之后,如果运气够好,毒鼎的鲜血便可以成为解毒的良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不无得意地说:“这是第二个月了,看来我很有希望成为解药。”
“你还称她是朋友?”锦绣公主不解地问:“她让你成为毒鼎,月月受此煎熬,你难道不恨她?”
“哪里!她本来是要自己做毒鼎,可是我当然不会答应,你想想一个弱质女流,每月受此苦楚,如何挨得住。我一身的血本来得益自鳝妖,可解百毒,令我强健无比,所以比她更合适做毒鼎,便抢了过来。她直到如今还对我有所埋怨。”彭无望苦笑道。
锦绣公主虽然深沉,但是也为之悚然动容--没想到中原的女流之辈也颇多可敬之人,像那黟山方梦菁、年帮红思雪,再加上这个不知名的女医师,无不令人景仰。
“你的朋友竟然是个女流之辈,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心中暗想:
“她叫贾扁鹊,听人说是天下第一神医,我认为她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