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高手冷然道:“他去年年关时分死于急病。临死之时,嘴里还对你念念不忘。”
“师父!”彭无望面如土色,失声痛哭了起来:“师父身子本来就有微恙,这些年来心情又不好,我本以为他老人家福泽深厚,可渡难关,没想到他竟就这么去了。徒儿不孝啊!”
说罢,彭无望转过身,面对着南方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无名高手冷笑数声,道:“嘿,你小子倒也孝顺,恐怕心里还在怪我把大哥气病了吧?”
彭无望一抹脸上的泪痕,怒道:“师叔,你数次和师父争执天下第一的头衔,师父被你气得多次昏倒。这一次师父一病不起,都是被你所累。”
那无名高手狂怒地一拍身旁的柳州棺木道:“大哥拘泥成法,不肯锐意求新,十多年来苦无突破,看到我有所进展,便横加阻挠,那是他的不对,气死了都是活该。”
“胡说八道,我师父自创良多,而且面对的是平民百姓,在民间威望素着,虽然最近因为身体欠佳而久未握刀,但是他永远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而师叔你,嘿,你虽然求新求变,却误入歧途,转走旁门左道,别说师父看不惯你,便是我们这些晚辈,也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彭无望怒目圆睁,大声道。
“臭小子,你最近登上天下第一录,就飞上天去了,再也不把师叔我放在眼里?好,今天我们就来做个了结。”无名高手“铮”的一声将腰畔的奇形短刀拔了出来,在身前一横。
在一旁的罗一啸和雷野长虽然江湖经验丰富,但是这种同门相争的场面也很少见到,无不震惊。他们没想到彭无望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连师叔都不放在眼里。
“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到达了青出于蓝的境界?”二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惶惑的神色。
“师叔,你不要逼我。”彭无望眉头一皱,一股煞气将无名高手遥遥罩住,连带着雷罗二人都心中一颤。
无名高手冷笑一声,一招手,在树荫下乘凉的两个善长仁翁连忙来到彭无望身边,微笑拱手。
彭无望看到他们的样子,忽然想起两个人来,连忙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胡公、陆公,二位好。”
胡公微笑着点点头,道:“你师叔这一次邀请我们二人到场,就是要做一次公平的对决,以决定天下第一刀的归属。”
陆公对无名高手道:“刘师傅,我再请你三思而行,千万不要太钻牛角尖儿了。”
刘师傅怒火中烧,大声道:“不必劝解,这一次如果胜不了这个后生小子,我哪里还有面目活在世间,不如一死了之。”他转过身,对彭无望道:“看好了,今天我若不胜你,这个臭皮囊就永远躺进这副棺材里,再不复出。”
彭无望怒道:“少拿棺材吓唬我,我并不是贪图什么天下第一的虚名,但是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厨艺的正道。”
厨艺?围观的众人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个无名高手只是一个派头大得离谱的厨子。
雷罗二人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们一起来到彭无望身边。
雷野长道:“姓彭的,我们等了你一个多月,就是要和你一较高下,你倒好,先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厨子缠上了。这次无论如何,你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那个刘师傅打断:“你们看不起厨子是吧?你们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会舞枪弄棍,现在天下太平,你们那身功夫除了惹事生非,还能干什么?看你们各个昂藏七尺,不老老实实学门手艺傍身,却去学人家行走江湖,早晚气死你们爹娘。”
雷野长自入江湖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辱骂于他,竟然脑子一热,举棍就要动手。
彭无望连忙一把拦住他道:“雷兄,我师叔就是这个臭脾气,你别介意。你看,如果我和你们动手,少不得伤筋动骨,甚至性命不保,哪里还能和师叔比试。不如你们等一等,等我们比试完了,再和你们论剑,如何?”
这一番话给足了面子,雷野长怒哼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罗一啸淡淡地看了刘师傅一眼,道:“好,明日再来。”说完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雷野长将铁棍重重一顿,道:“晦气,好,明日再见。”说罢扛起铁棍,大步流星地跟在罗一啸身后走出了彭门镖局。
这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痛痛快快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