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外两个金牌高手统统毙命。其他人血战突围。什么血战突围,呸,想来是彭无望不愿恋战,放他们走的。他要他们带话给我,说是迟早要和我一较高下。」
「好狂妄的小子!」罗一啸怒道,「我这就去把他宰了。」
「量力而为吧。」青凤堂主不经意地说,「无论杀不杀得了他,你都不必回来了。」
「堂主!」罗一啸惊道,「你难道?」
「不错,挡过这次围剿,我就解散青凤堂。」青凤堂主的语音中透出一股疲倦。
「堂主!你?」罗一啸不知说什么才好。
「罗兄弟不必烦扰,我只是厌倦了江湖争斗,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的手下之中,只有你还是个人物,所以我只告诉你一人。」青凤堂主淡淡地说。「离开青凤堂后,你愿意再接着做杀手也好,愿意改邪归正也好,都由得你。」
「堂主,罗某愿意誓死追随左右。」罗一啸单膝跪地,奋然道。
「哼,我说的话,你敢不听?」青凤堂主语气中透出一阵森寒。
「这……」罗一啸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走,你敢不走么?」青凤堂主的话语中流露出决绝的意味。
罗一啸虎目含泪,沉吟了良久,双膝跪倒在地,重重地向青凤堂主磕了三个响头,一声不响地站起身,转头离去。
看到罗一啸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青凤堂主猛然伏下身,张嘴呕吐出一股青黄色的污水。她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来到窗口,看着洞庭湖烟波浩淼的美景,和湖上赤红如血的落日,喃喃地说:「就要结束了?天涯,我走之后,你难道不会寂寞么?」
「前面就是瓜洲了?」坐船顺江而下的彭无望,稳稳地立在船头之上,遥望着远方点点的渔火,兴奋地问。
「那就是瓜洲,到了瓜洲,从渡口上岸,再行得半日,便是江都。」摇船的老船夫笑盈盈地说。
「好,听说江都繁华,不亚于长安洛阳,今日有幸得见,真是高兴。」彭无望语带激动。
「江都再美,不过是一处所在,你何时想来,来便是了。为何这等高兴?」红思雪笑着问道。
「思雪你可不知,那日我林中救援未及的汉子,临死之时,一脸渴望,仿佛满心希冀未能如愿。那种感觉确让人肝肠寸断。回想我彭无望自入江湖以来,数次险死还生,能够得保性命,实在万分侥幸。若有一日,便如那位兄弟一样命断黄泉,世间美景便都错过了。现在趁着大好性命,乘船游于长江之上,有幸亲临荣华甲于天下的江都,真是何其幸运了。」彭无望言罢大笑了起来。
「胡说胡说。」红思雪俏脸一寒,「大好男儿,怎能妄言生死,太不吉利。」
「思雪又生什么气?」彭无望失笑了起来,「咱们行走江湖,百无禁忌,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你平时漠视生死的豪侠气概,如今都到哪里去了,哈哈。」
「你!」红思雪脸色变得煞白,突然一跺脚,道,「罢了罢了,哪一日你真把自己咒死了,做鬼末要来找我。」
就在她一跺脚的时候,他们所乘的轻舟微微一歪,所有人都倾到了一侧。红思雪向右跨了一步,一脚踏空,便要掉入水中。彭无望手疾眼快,右手疾伸,捞住红思雪的纤腰,一把把她捞回船上。红思雪被他粗壮的臂膀搂住,一阵强烈的男人气息传来,她的秀脸一阵火红,芳心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几下。闻到红思雪沁脾的体香,彭无望虽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也是心头一动,古铜的脸上一阵燥热。
当两个人身子骤然分开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良久,彭无望干咳了一声,道:「事出突然,彭某冒犯了。」
「彭兄客气,是思雪不小心。」红思雪微微发颤地说。
彭无望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道:「瓜洲景色如此优美,彭某本想邀请思雪终宵赏景,如今在言语上多番冒犯,想来思雪也不会再陪我这个粗人胡闹了。」
红思雪眼中闪过动人的喜色,小声道:「我岂是如此小气之人。彭兄多心了。不过,没想到彭兄竟然有如此不俗的雅兴。」
彭无望的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想当年,每逢春花秋月,二哥都会邀我们兄弟几个喝酒赏花看月。刚开始的时候,每逢此时我都昏昏欲睡。后来才约略知道风雅为何物。如今二哥已逝,彭某终于明白世事无常,凡事不能尽如人愿。赏景之时,必为二哥多看一会儿。若二哥死后有灵,看到今日之我,多少也该有些安慰吧。」
看着沿江如云如雾的花树,听着彭无望略带伤感的话语,红思雪一阵心醉,长长吐了口气,柔声道:「如今年关已过,正是春回大地的良辰。你我若能在轻舟上通宵赏景,令兄在天有灵,看到这个景象,定会心怀大畅。」
彭无望重新兴奋了起来,道:「甚好。赏景岂可无酒肉,我立刻去准备一番。」
「你不是不能饮酒么?」红思雪好奇地问。
「我虽然不堪久饮,但是浅酌尚可。如今能和思雪共饮,乃是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