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不是突厥人从背后暗算,又怎会败亡得如此之快?”
姜重威奋力的摇摇头,道:“如今四海升平,和那时候根本不同了。老百姓才过上安生日子,我们如果此时引突厥兵犯境,便成了千古罪人,连带也丢尽了九泉之下窦公和刘帅的脸面。我姜重威宁可永远不去报仇,也不愿和突厥人为伍。”
小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好,道不同不相为谋。要不是看在你手下三千河北子弟兵精锐无双,我真不用费这个力气。你好自为之吧!”
姜重威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道:“那你慢走,我不送了。”
小龙阴戾地看了看他,转回身一个飞跃,就要从来时的窗口窜出去。然而,就在他将出未出的一瞬间,他忽然双脚猛的一跺窗台,身子弹簧般反射回来,两把匕首闪电般出现在他的手中,令人颤栗的杀气一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
姜重威的双手往桌台下一探,那坚固的桌台猛的从中炸开,两把阔背刀落在他的手上,只一个十字横门,就将小龙的双匕挡在外门。
“好啊,老小子,果然学机灵了。”小龙狞笑着说。
“就知道你会出手。”姜重威怒道。
二人刀来匕往,大战了数个回合,小龙身子一矮,从姜重威划空而来的双刀之下闪到他的腋底,双匕一攻咽喉,一攻小腹。
姜重威的阔背刀挡不住近身攻击,知道不好,身子急退,同时扬声大叫,“来人,有刺客!”
但是小龙乃是近身狙击的行家,身子行云流水般地揉身而上,双匕依样刺向姜重威的咽喉和小腹。
姜重威猛的扭身跃起,让过咽喉要害,但是小龙的右手匕正中他的大腿外侧。姜重威一声惨呼,摔倒在地。
小龙正要对着姜重威的咽喉再补一刀,数个刺史府的亲卫闻声赶到,看到姜重威遇险,立刻狂呼着扑将上来。
小龙的匕首一探,杀死了一个攻得最近的亲卫,此时另一名亲卫长枪舞一个枪花,分身便刺。小龙冷笑一声,左手匕脱手飞出,端端正正扎在这名亲卫的咽喉。
这时候,两名持刀亲卫将双刀舞成一团银光,奋不顾身地冲杀上来。小龙身子一个早地拔葱,高高跃起,右手七一个手挥五弦,在二人的咽喉上分别抹了一刀。
当他落地的时候,这两个亲卫已经狂喷鲜血,倒地身亡。他刚舒一口气,姜重威的阔背双刀滚地而来,刀光涌动之间,他的双腿离身而去。他惨嚎一声,双手按地,想要腾跃而起。
姜重威左手刀奋力撑住地面,将身子高高探起,右手反手握刀,狠狠一刀戳下去,钉在了小龙的小腹之上,一彪鲜血窜起数尺之高。
小龙狠狠吐出一口鲜血,盯着姜重威的眼睛,沉声道:“我今日若不能活着回去,那些突厥人的内应就会入京城密告你意图弑主的罪状。姜重威,我在下面等你,呸!”他再吐出一口鲜血,终于气绝身亡。
屋子之内,无声无息地躺着五具全无生气的尸体,姜重威拖着伤腿,靠在墙上,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第四章神马难降
郑绝尘将套索挂在玉椎马的侧鞍之上,掏出腰畔别着的锋锐挠钩看了一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夜里看到的那匹金色皮毛的无双神马扬蹄飞奔,畅行无阻的影像。
山西郑家十数代人牧马为生,见尽了天下良驹,但是昨夜的神马无论在灵性、速度和力量上,都远远超出了他所见过的所有良马,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玉椎马和红思雪那匹神骏的困脂马。
还有那种遗世独立,佼佼不群的英姿,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孤高绝尘的风神,让人几乎以为在那恒州平原上肆意奔驰的骏马身上依附着一位具有明澈智慧的神灵。
月光之下,百炼精钢制成的挠钩映射着身畔篝火的点点亮光,郑绝尘几乎可以想像到这幅挠钩深深扎入那匹天马身上的光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将那枚挠钩从腰畔解下来,远远丢在一边。
他出神地回忆着昨日那匹天马望向牧人们的眼神。那眼神中包含着愤怒和蔑视,激荡着一股永不屈服的火焰,那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强悍和勇猛,总让他想起一个类似的身影。
这个身影在他眼中飘飘忽忽地转来转去,但是却总是让他看不真切,“到底是谁呢?”郑绝尘轻抚着下颚,苦苦地思索着。
“郑兄。”在他的耳畔传来一个洪亮清朗的声音,彭无望来到他的身边,笑着说:“思雪、鸣弦和一样他们已经全都去牧场了,大家都想再看一眼那匹神马,你也一起来吧!”
郑绝尘怔怔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在看一个从幽冥鬼域而来的魔怪。
彭无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思索了良久,才道:“郑兄,我有何不妥么?”
“没什么!”郑绝尘这才恍然抬起头,似乎现在才发现彭无望的存在,咳嗽一声,道:“我正在养精蓄锐,到时候那些牧人自然会来叫我。”
城外难民营内再次爆发起惊天动地的人喊马嘶之声,那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