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官道,希望早一些知道彭无望和越女宫主决斗的胜负。
一批批轻衣骠骑的风媒从黟山方向垂头丧气地快马赶回,沿街叫喊:“各位!没有消息,黟山越女宫主严令手下不得泄露决斗结果!”
大失所望的江湖人物没精打采地离开窗口楼畔,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等待。
既然从越女宫无法得到消息,只好从彭无望处入手!显然这个念头已经出现在一些风媒的脑海中,他们发布完消息,立刻催马向宣州迤逦通向青州的官道上搜寻彭无望的下落。
这时,爆豆滚雷般的蹄音从远处传来。
“张涛来了!”众人的心中萌生出一丝希冀,本来想要打马扬鞭的众风媒也不由自主地收住马头,颇含期待地朝着蹄音传来的方向眺望。
这时候,西湖畔众青楼*寨中传来一阵又一阵骚动,那些在江湖上跺跺脚就四城乱颤的大人物们终于离开了他们稳坐如山的位子,来到了最靠街的窗畔楼畔引颈而望。
他们的出现令那些在江湖上打滚的小人物们敬仰顿生,开始悄悄地指着他们品头论足。
“彭大侠败了!”张涛强忍着盈满眼眶的热泪,扬声大喝:“彭大侠被越女宫主杀死了!彭大侠败了!”
嘶哑而凄凉的吼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激荡着,本来热闹的街市突然安静了下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戛然而止。每一个人都被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惊呆了。
张涛纵马在杭州街道上缓慢地走着,机械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他确认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好,不愧是张涛,接着!”在楼台亭畔观望的大人物们开始将手中的钱袋向着张涛掷去。
若在平时,此时的张涛已经腾空而起,用他特有的手法将满天的钱袋收到怀中,很多出钱买消息的人都很喜欢看到他作出这个动作,因为这个动作既滑稽又精彩,非常有趣。
而今天的张涛,面色漠然地看着满天的钱袋重重地打在身上,然后无助地落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哈哈哈!我终于赢了,我赢啦!”一个在赌场中输得眼冒金星的泼皮听到这个消息,欢呼了起来,因为他押下的重注终于押对了。
他的话音刚起,身子就被人抬了起来,用力扔到了路旁的臭水沟中。
“等一下!”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路旁的一个小酒肆中响起,两个身影飞云般的拦在张涛的马前。
这两个人一个秃头大耳,眼睛一大一小,膀大腰圆,双手青筋暴露,面色通红,狰狞可怖。另一个剑眉大眼、相貌倜傥,但是面色铁青、双目如火,仿佛要择人而食。
“兀那小子,你说的可是当真,我三弟真的去了?”秃头大汉颤抖地问道。
而另一个倜傥青年已经嘴唇惨白,说不出话来。
“小子入行以来,所传消息,从无半分虚假,此事千真万确。”张涛沉痛地说。
“不可能,我三弟的武功是从生死搏杀中学来,那个越女宫主平生剑上没沾过半点血腥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他?”秃头大汉声音已经嘶哑。
“听说是因为无法留手,所以……”张涛颤声道。
“无法留手吗?”秃头大汉惨然大笑:“好、好,三弟,你总算没丢兄弟们的脸,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越女宫主,居然对你无法留手!好,为此我也要为你干一杯!”
“大哥!不可!”另一个倜傥青年终于说话了,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此时不宜饮酒。”
“你说什么?”秃头大汉的脸终于开始抽搐,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那个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撕下内衫的一条,小心地系在头上,然后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平放到地上,接着又掏出一个香囊,仔细地看了看,叹了口气,也放在地上,然后是一条精致的汗巾。
秃头大汉看在眼里,了悟似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摸了摸身上,将搜出来的几个铜板也顺手扔了。
“大哥,给!”那青年将内衫又撕下一条白布,递给了秃头大汉。
“好!”秃头大汉点了点头,将布条抢在手中,胡乱往头上一系,将额头上的布面抻了抻。
此时,一个白衣背剑的少年从酒肆中跑了出来,来到青年身边,哽咽着跪下,道:“掌门,请下令吧!”
倜傥青年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杭州附近有多少浣花弟子?”
“禀告掌门,二十三个。”背剑少年断然道。
“好,传令,这二十三人中没有成家的,自备干粮,一日之后在黟山山口汇合。”倜傥青年沉声道。
“是!”
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的众风媒不约而同地一起催马,向着附近的宣、扬、苏、和、越等各州飞驰,传递这个惨痛的消息。
铿锵有力的蹄音仿佛战鼓般在杭州响起,揭示着一场惨烈血腥的江湖风暴就要兴起。
聚集在杭州受过彭无望恩惠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