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此时,彭无望脸色严肃,双手疾点红天侠仁督二脉的大穴,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以及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至中,十二股真气沿着经脉四散开来,势如破竹地将禁制着红天侠的穴位全部解开,清纯的真气在红天侠的体内激荡运转,令他感到十分舒适。此时,彭无望古铜色的脸上,泛起一丝青色,接着血色尽褪,仿佛有些劳累。
“这是截脉解穴法!”红天侠深深地看着彭无望,突然张口说道。
彭无望身子一阵颤抖,道:“正是,前辈如何得知?”
红天侠瘦削得不似人形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你说呢,以后不必叫我前辈。”两个本来颇为生疏的人忽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奋力地摇着。彭无望激动地一把抱住红天侠,用力晃了晃,道:“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红天侠热切地看着彭无望的脸,兴奋地说:“他老人家好吗?”
彭无望的眼中一热,连连点头:“他老人家好得很,非常的好。”红天侠深深陷到眼眶中的双目一红,泪水汩汩流下,颤声道:“自从出师之后,我多年寻访,踏遍了五湖四海,仍然找不到他老人家的踪影,你可知道我对他是多么想念。他可是有些年岁了,他仍然在遨游四海么?他的鬓边可多生了些白发?”彭无望用力摇着头,道:“他老人家精神一年比一年好,头发半白半褐,颇有返老还童的迹象。”“太好了,太好了!”红天侠激动地四下看着,不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道:“他老人家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像我这个不孝子弟般不求长进。我这可问得傻了。”
两个人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所。彭无望道:“师兄,我这就扶你出去,你的女儿就要来接你回去了。”
红天侠一摆手,道:“师弟,不必了,我全身皆残,已经是一个废人,但求一死,别无他望。如今能够从你身上得到师父的消息,已经是意外之喜。”
彭无望急道:“师兄……”红天侠一摆手,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师弟,我红天侠一生精炼师父所传的少林易筋经内功,积攒足有三十年的功力,如今身当入灭,这些功力我就全部赠与你吧。”
彭无望大喜,急道:“师兄,既然你练的是易筋经,就有转移经脉的能力,这些断了的脚筋,手筋可以凭此接上。”
“那又如何?”红天侠仰天长叹,“龙宗二贼早就有鉴于此,断了我的琵琶骨和锁骨,就算我接回经脉,也是气力行不到四肢,等如内功尽失,形同废人。”他忽然看了彭无望一眼,道:“师弟,我红天侠一生纵横,难道要让我去过那平民百姓的窝囊日子。”
彭无望猛地站起身,道:“师兄,就算你决定自断心脉而死,也不用将那些易筋经内功传与我。”
红天侠一惊,道:“师弟,你这算什么,这些内功我得物无所用,若随我而去,岂不可惜。”彭无望傲然一笑,道:“师兄,我彭无望一身本领,都是我一手一脚自己修炼而来,所精擅之武功,若非出于自创,就是从恩师手中苦学得来。多了你身上那些劳什子的功夫,只会让世人笑我不劳而获,与敌搏杀之时,又怎能问心无愧。”红天侠听得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彭无望看了看他,又道:“师兄,你未会武功之时,还不是个普通百姓。现在功夫散去了,也不过再做回平民百姓。这又有什么。现在天下就要太平无事,就算是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也可以安乐度日。若要寻死觅活的,可也太没了志气。”
红天侠看了看自己虚弱无力的身子,道:“师弟,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感受。如果有一天你的武功也尽数失去,你就会体验到我现在生不如死的痛楚。就仿佛万丈深渊失脚,再也没有生趣。”
彭无望来到红天侠身边,道:“我知道师兄的难处,但是你女儿多年未见你,难道你忍心弃她而去。”红天侠长叹一声,道:“我就是不想她看见这个英雄一世的父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彭无望道:“她想要的不是一个英雄气概的父亲,而只是个父亲而已。只要你活着,就足够了。”红天侠低头思索了良久,眼中泛起了一丝温柔。
看到红天侠似乎有些被劝服了,彭无望再接再厉:“师兄,来,我扶你出去,你一生都在练武,其实世上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比如种花啦,养鱼啦,下棋啦,做菜啦什么的,都很有意思。你师弟我以前都不会武功,一直在青州酒家做厨子,过得也很快乐。你知道啦,做一个成功的厨师,和做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困难。也需要天分,恒心,勤奋还有耐心。”
红天侠虚弱地靠在彭无望身上,和他一起艰难地走出白虎刑堂,苦笑着说:“师弟,你不是要劝我学做厨师吧?”
彭无望理所当然地说:“有何不可,当然,你现在学是晚了点。做厨师呢,最好就是从八岁开始准备。如果从九岁开始呢,就晚了。不过,过了这个坎儿,九岁开始学做菜,和五十岁开始学做菜并无分别。这么看来,你学得也不算太晚。你可以和我学,我的厨艺勉强算作是天下第一。当初师父收我为徒,就是因为我做的菜太好了,让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