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宾将采集到的病患血液分别装在两个玻璃瓶子里,说道:“一份交给明秘书,让他派专机把样本送到燕京,由燕京的第一病毒研究所帮忙做血液分析。他们那边的仪器齐全,咱们背来的这些家伙实在是太简陋了些。”
他身边的助理听令,立即接过一个密封后的玻璃瓶走了出去。
“另外一份,就要靠咱们自己来研究了。”葛红宾看着围拢在他身边的众多医生,笑着说道:“虽然咱们的仪器不全,条件也太恶劣。但是,咱们能够在第一现场接触病患,可以清晰的收集到他们的发病情况以及各种体表症状。这也算是咱们的优势。”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在路上的时候,咱们的那些中医同行就已经给咱们上了一课。这一次,总不能再输给他们吧?那样的话,大家伙儿的脸面可没地方搁了。”
“葛主任,现在刘玉还在昏睡呢。谁知道他救治的方法有没有用啊?”
“就是。要是刘玉死了,这个责任总是要有人承担的。”
“放心吧。他们那种土鳖方法——使使蛮力还行。搞这高科技的玩意儿。他们不行。”——
葛红宾笑着点头,一边观察着培养槽里面的病患血液样本变化,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中医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他们?刚才我看到九枝花村的村长带了个疯疯癜癫的人进了他们的帐篷。那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一边走还一边唱歌——像是个疯子。”有人回答道。
“疯子?”葛红宾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镜。“他们找个疯子过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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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经过村长的提醒,秦洛已经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当唱着歌儿的赵二狗掀帘而入的那一刻,秦洛还是被他薰的死去活来,有种干呕有吐的感觉。
他虽然强力忍住,但是其它人就不行了。王养心、欧阳霖、林栋以及其它几名中医成员,全部都捂着鼻子咳嗽起来,眼泪珠子往外冒,连呼吸都不畅通了。
“额就说嘛。额就说嘛——”村长咧开一嘴大黄牙尴尬的笑。
然后推着赵二狗往外走,骂道:“你这狗娃子,多少年头没有洗澡了?赶紧的,回头洗个澡。还要不要脸了?”
赵二狗就是嘿嘿的笑,村长推他骂他也不生气。
“等等。”秦洛喊道。
村长回过头看着秦洛,问道:“这个——你还要找他?”
“嗯。我找他有事儿。”秦洛笑着说道。他对着王养心他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不用陪着我在这边遭这份罪。”
王养心他们仿佛遭遇大赦,一个个的感激涕澪的跑了出去。
“你能不能扛得住?”秦洛看着村长问道。
“额?嘿嘿,额没问题。闻习惯了。”村长得意的说道。
“行。那你留下。”秦洛说道。
虽然他把其它人都赶出去了,但是,并不代表着秦洛不怕臭。
不,应该说是不是不怕骚。
也不对,应该说是又臭又骚。
怎么形容呢?
你都没有办法形容。因为从赵二狗身上传来的味道实在是太奇特了。有很臭很臭的味道,像是刚刚从粪水池里捞出来似的。可是,其间又夹杂着一股长年累月所熏染上的羊骚*味。
你没办法分辨出是臭味更重一些还是羊骚*味更重一些,两股味道同时散发出来,交夹在一起,经过空气的氧化作用——如果用这个逼供犯人的话,估计比《风声》里面的针灸还要更加刺激难忍一些。
你说,这位二狗哥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赵二狗的本来肤色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见黑乎乎的一片。长发凌乱的搭在脑袋上,像是一顶被人踩了两脚的鸡窝。
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颜色的破皮袄,没有扣子或者拉链,用一根草绳编织而成的腰带绑着。这身装扮很像犀利哥走红网络前的样子。
“抽烟吗?”秦洛笑着问道。
赵二狗听了,笑嘻嘻的点头。
秦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这烟是他从一位抽烟的中医哪儿讨来的。
赵二狗脸色一喜,然后那双脏手在身上的破棉袄上擦了擦,然双手恭敬的去接烟。
旁边的村长咽了咽口水,却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赵二狗接过那包软中华,打开包装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模样。
接着,他竟然先抽出一根敬给了村长。村长嘿嘿笑着接过,然后赵二狗才自己抽出一根放在嘴边。
他的这个动作让秦洛有些好奇,好像这个赵二狗不是个普通的山民,或许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村长抽烟很凶,赵二狗更凶。一根烟点燃,竟然两口就被他们给抽到底了。最后烟蒂都快要烧着了,他们仍然不舍得掐灭。
“赵二狗,你平时的工作就是放羊?”秦洛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