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回去准备。”
“下午两点,记住。”他差一点就要说出不见不散了。
“姐姐,那我们还有时间吃蛋糕吗?”小记拉拉筱优的一衣角,扁嘴问。
蛋糕?厉平突然想起上回,为了让小记安静随口敷衍的话。“当然可以,记不记得帅哥哥还欠你一顿蛋糕?走吧,我请客。”
什么?
筱优还来不及反应,小记已经让厉平带着走,前一分钟她还甚至想着,要不要换医院动手术,这分钟墙头草小记已经勾住人家的手臂,亲密得像多年不见的老亲戚。
“小记最爱最爱帅哥哥了。”小记的最爱改了口。
筱优叹气,事情,正在失控中。
厉平清楚,她不是侑萱。
除了相似的五官之外,她们的气质不同、脾气不同,人生观以及遇到事情的处理态度也大不相同,何况她还有弟弟、妹妹和父母亲,怎么可能是侑萱?
通常,理智与情感在他脑袋里对峙时,理智都是赢的一方,但每遇到和侑萱有关的部分,情感总会跳出来嚣张。
他想侑萱,非常想,想她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想她在异国舞台上有没有闯出名堂?想她有没有碰到好男人,把她眼底眉梢的阴霾扫光光?
他和她,是不是真的已经过去,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或许是吧,她只给人三次机会,是母亲教导她的,他和方叔叔一样浪费了三次,再多的后悔已然追不回。
呼——关上电脑,不想了,去看看小录吧,他的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只要避免感染、慢慢等伤口密合就行了。
想起小录,厉平薄薄的唇衔起笑意。手术那天,小录虽然没有表现出恐惧,但他心底的确害怕,因为在麻醉前,小录说了几句话,“周医师,如果手术失败,我死掉的话,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姐姐和小记?”
听到这话,旁边的护士小姐忍不住失笑,一个十岁小男生居然向他托孤,托的是双比他自己还大上许多的姐姐们。
厉平没有回答可以或不可以,他说的是,“这是个小手术,你想死在手术台上、毁我一世英名?对不起,我不会给你机会。”
手术过后巡房,他对小录打趣说?“幸好,我保住了我的名誉。”
惹的小录面红耳赤,觉得自己蠢毙了。
如果说,他和小记的交情是建立在蛋糕上,那么他和小录的私交应该就是从托孤开始,他很高兴自己成为这三个姐弟的朋友。
病房里,筱优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两个小人,她没想过因缘际会,收养小记、小录这件事,会让自己和厉平又兜在一块儿,她没办法推避缘分,只能顺其自然。
不过,是不是缘分都不重要了,反正出院后,就不会再和主治医师见面,眼前就先这样吧。
就像厉平说的,小录动的是个小手术,手术时间不长,顺利且平安,这让筱优、小记和小录都很开心,至于厉平的开心……不太合逻辑,他表现的不像个医生,比较像家属。
筱优上网查过他的资料,果然,看过那些资料之后,谁都会对他的医术充满信心。很难想像,一个三十岁的医生,竟有这样的表现,他厉害到,她很想尊称他一声黑杰克。
厉平经常过来陪伴小录,筱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热心,如果这是他对所有病人的统一态度,那么,就不难理解网站上那些佳评如潮是怎么来的。
不管怎样,能被人善意对待总是好事,何况小记和小录都是喜欢他,她没道理拒人千里,于是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
“还痛吗?”筱优问。
小录醒了,小记在他身旁睡得很熟,粉粉的脸靠在小录的肩膀,看起来比小录还小。
“不痛。”他转头看小记,拉拉棉被,把她的肚子盖紧。
“逞强。”那么大的伤口,连翻身都会呲牙咧嘴做出各种怪表情,哪可能不痛。
“那不叫逞强,而是男子汉的骄傲。”厉平从病房外面走进来,他拿出听筒、弯腰,听着小录的心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呃,对了,在医生面前,不需要骄傲。”
小录笑着对厉平摇头,眼底的习惯性防备消失。
筱优不知道,是厉平天生有一种本能,会让人自动在他面前卸下装备,还是说,小录过惯了安心的日子,慢慢地,不再对人保持警戒?无论如何,小记、小录真心接纳厉平,是不争事实。
筱优退开两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吃饭没?”厉平转头问她。
“等小记醒来,再带她去吃。”
小记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筱优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小录,所以一家三口全搬进来,一张病床、一张家属休息的长沙发,再加上一张折叠椅,解决他们一家三口的睡眠问题。
“我让护士过来这里盯着,我们到楼下餐厅吃一点,再帮小记买吃的上来。”
“让护士过来盯着?这算不算擅用职权?”筱优笑着回话。
厉平看着她的灿烂笑颜,第一千次确定,她不是侑萱。
如果侑萱是月光仙子,她就是太阳女神,如果侑萱是忧郁的蓝色,她就是带甜甜氛围的粉红,她的笑会让人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