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没有人照顾功课,学业成绩始终拉不上来。
“做人诚实是老师教的啊,我只不过是把老师的话牢牢记在脑袋里。”
阅阅嘴巴甜是实话,她喜欢汪老师是实话,志光国小的老师对育幼院的院童多了几分照顾……通通是实话,要不是这些老师的鼓励,育幼院的孩子哪能快快乐乐长大。
“你啊。”汪老师笑著摇摇头。“什么时候有空,到学校来找老师聊聊好不好?”
“好啊……哦,是不是弄弄又给老师惹麻烦了?”阅阅瞪弄弄。
“没有,弄弄很乖,她帮我很多忙,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好啊,等我忙过这阵子,我一定回学校找老师。”
“我等你忙完,不急。”汪老师转身要离开时,阅阅连忙从货车里面提了个纸袋跑来。
“汪老师,这个给你。”
“你做的桑椹酱?”
汪老师没有推辞的收下了,她知道阅阅是那种拿人半斤,无论如何都要还人家八两的女生,她,有恩必还。
“嗯,吃了会长黑头发哦,汪老师一头乌溜溜的长发,我有很大的功劳。”阅阅笑咪咪的说。
“好,生意不要做得太晚,回去的时候开山路小心一点。”
“知道了,汪老师再见。”
“再见。”送走汪老师,阅阅回到摊子边,拿起桑叶对著小朋友喊,“一包十块钱,好啦、好啦,你们几个小朋友去凑凑,买十包送两包……”
“好喝的桑叶茶,又健康又养生,大家快来买哦。”
在两姊妹同心协力下,小小的摊子前面围满了人。
关掉电脑,岳仲岗揉揉眉心,把头靠到椅背。
他闭上眼睛,脑袋里面数目字不断在跳跃。全球景气差,饭店生意当然会受影响,虽然比起同业,他们算是相当好的了,但这不在他的预期目标里。
他并不热爱自己的工作,就像不喜欢自己的身分一样,可惜有很多事是从一出生就注定好的,无法改变,只能安静接受。
于是他成为饭店业中的大亨,人人看著他的目光里闪烁著艳羡,然而,他并没有别人想像中那么幸福快乐。
“还有多久才到?”岳仲岗问。
“再二十分钟就到了。”穿著黑西装的温秘书毕恭毕敬回答。
岳仲岗看一眼窗外,绿油油的田地映入眼帘,打开车窗,深吸气,很久了,他有十几年的时间没回到这里。
回?他怎么会用这个字眼?
认真说来,他只在乡下待过一个暑假,这里称不上家,但住这里的两个月,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经理,董事长……”正在开车的温秘书问。
“把手机关掉,这两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他不想接电话,不想去烦恼母亲在意的事。
“包括董事长吗?”
董事长要经理相亲的事如火如荼地展开,每天的热线电话烦得经理头痛,他当然同情经理,可是……这种“家务事”,他插不上手。
“是。”他点头。
董事长指的是他母亲,一个能力才干都不同凡响的中年妇女,五十几岁了,却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许多商场名人,不管已婚未婚的男性都很乐意和她建立交情。
至于恋爱,真正深交过的,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和她继续下去,因为她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女人再聪明、美丽、有钱……就算她满身上下都是优点,只要她的控制欲大到某个程度,就会让男人退却。
岳仲岗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他就不得不佩服程秘书了,他是岳仲岗见过,最有耐性的男人,母亲对程秘书的爱慕视而不见,却在生活上处处依赖他,而程秘书则没有异议、没有反弹,安分地在她身边当一个不出声的守护者。
程秘书曾经对岳仲岗说:“总有一天她会累,她将需要一个人待在身边,倾听她的抱怨。”
程秘书对于等待,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他对于接手公司……尚未做好心理准备。
温秘书点头,他懂了。
才说要关掉手机,岳仲岗的手机就响起,幸好,来电的不是母亲。
“喂,阿姨,我是仲岗。”
“小岳,下个星期四你爸爸过生日,你可不可以拨出一点点时间,我想帮你爸爸办个庆生会,如果你能来的话,爸爸一定很开心。”
打电话来的人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但这么平凡的女人居然成了婚姻市场的优胜者,这让母亲大大地嘲笑父亲,她说:“离开我,他也不过能找到这样的女人。”
岳仲岗的父亲是个大学教授,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和妻子离婚,至于离婚的理由,母亲的“强势”是主因、父亲的“嫉妒”是导火线。她无法接受丈夫的无能、缺乏事业企图心,而他无法忍受妻子每天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回家,而且总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