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方应看阻拦不着,并不以为忤,也不十分愠怒。
他反而心平气和,招呼:“是你!”
好动青年用手挖耳朵,不经心的答:“是我。”
方应看笑道:“是你?”
好动青年改用手指挖鼻孔:“不就是我。”
方应看试探地道:“你是……?”
好动青年停止掏挖的动作,眯着眼说:“你竟不认得我?——我还以为京城里方小侯爷智能天纵,有识人之能,看来也不过如此。”
任劳脸色一变,低哼了一声。
方应看依然平和,不愠不火,只长吟道:“灯下骷髅谁一剑……能用得上这样高妙的剑意,一出手便让我棋差一着的——
除了雷大侠,岂有他者!”
那爱动的青年人听了这巴结的话,似一点都不以为然,好像还有点下高兴:“姓雷的人很多,光是这店里有不只一个——你说是哪个姓雷的?”
言下之意,好像,光是称呼他“雷大侠”是侮辱了他似的。
方应看们也不确定:“雷艳?”
喜动青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应,只用指尖剔牙。
方应看笑着看着对方:“不过,如果你是雷艳,雷怖刚才没有理由不认得你。”
那青年却提剩蝴道:“别了了:人我刚才用的是筷子,不是剑。
顶多那只是算是暗器,”
方应看道:“我看的是以筷了使出剑法,而不是暗器。”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使的是暗器,那么,你就必定是无情或蜀中唐门的一流高手——”
他笑了一笑,又道:“你若是唐门的高手,跟雷家子弟本为死敌,又何必露这一手让雷怖好死好逝?”
那青年也附和地笑了一笑。
他笑的时候,嘴巴张得很大,笑容相当可爱。
“当然,我也不是无情,”他也补充道,“我一双脚还完整的很.想不动都不可以。”
“我想,如果你不是雷艳……”方应看还在寻思,“那就是雷无妄了。”
那青年那是无动于衷,只道:“说不定我谁也不是,我是王小石。”
“可惜你不是,”方应看很有风度地道,“我见过王小石,我本来就在这儿等他来。”
那青年双眉一剔,出现了一副挑战(或不怕挑战)的神色:
“王小石?他会来?”
“只怕他会来,也来得并不自由自在。”方应看一面说话,一面仍观察着这青年的一举一动——事实上,他已这样观察了好一段时候了,甚至始自于雷怖未动手杀人之前。“这儿不只我在等,其实雷怖、司空残废来这儿,也明为天下第七,实想摸摸底儿,瞧瞧王小石会不会在这儿出现。”
“我也是。”那青年忽道:“我也听到传言。”
“我知道。”方应看好像很欣赏他坦承不讳似的,“雷纯比谁都想知道王小石的近况,米公公只怕也不例外。”
“我也想知道王小石的情形,听说,他已落在蜀中唐门子弟手里。”他笑了一笑,仿佛是表达了他的讥悄与不屑:“怎么好像武林中名动天下的人物,少不免都会落在蜀中唐门的罗网中,至少是一段时候——萧秋水如是,方歌吟如此,王小石也不例外。”
他好像也有点诧异和迷惑,“你怎么知道我跟雷纯有联络?”
方应看笑了起来:“我本名应看——应该看的,我一定看得到。”
“看来,”青年有点不甘和不服,“你看到的似乎还不少哩,看到太多,只怕惹麻烦。”
“当然,我也看到了,”方应看不忘细节,“龙八手下的四旗主确是来找鱼姑娘麻烦的,而文随汉本意是要来杀死他的哥哥的。”
“你总有看不到的地方吧?这儿毕竟光线不足。”青年还是喜欢找碴,“说不定,我就是蜀中唐门的人……”
方应看觉得这种话有点侮辱了他的智慧,不耐烦的打断了。
“蜀中唐门的弟子,就算要帮江南霹雳堂的人,也不必为了帮敌人而得罪我;唐家子弟更没必要为了铲除雷家堡的人所受的痛苦,而与‘有桥集团’为敌——再说,若是姓唐的出手杀掉姓雷的,只怕,江湖上传出去,前因后果,未必说得清楚,一旦沸沸扬扬,后果不堪收拾。”
青年还是喜欢抬杠:“如果我是雷艳,或是雷无妄——雷怖又怎会不认得?”
方应看凝视着他,有点没好气:“你一定诱我以为你是唐家的人?你知道如果你是蜀中唐能,或川西唐零,我将如何?”
青年居然好像无视于刚才方应看的手段,反唇道:“如何?”
方应看冷笑道:“那你决活不出‘名利圈’。”
那青年又在搔耳扒腮,老是动个下停:“既入名利圈,死了又何妨?”
方应看又注视了他半晌,这才叹道:“不过你不是。”
那青年还是不知进退,反问:“如果我是雷无妄,抑或是雷艳——我刚才力何不对雷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