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虽只杀一人,但已足以震慑全场。
大家都不敢再进攻。
只有退。
因为大家发现这不是一个敌人:
而是一个狂魔。
——一个杀人狂。
他每次杀人之后,看着刀口上滴落的鲜血,意有鬼怪般振奋与快活!
大家为之却步。
一时间,谁都没有勇气再上前攻杀他。
可是,你不杀他,他可要过来攻杀你。
他喜欢杀人。
他要杀人。
这是他的乐趣。
也是他的职责。
更可怕的是:
他一面杀人,一面盯着鱼姑娘脸上望,样态十分欢狂。
——就像杀出了快感,杀到了高潮!
他突然揉楔向剩下的三十二名胆战心寒的敌人。
大家都十分恐慌。
但谁都不肯放弃抵抗:
正如谁都丁愿放弃他自己的性命一样。
“唰”的一声,刀光过处,血光陡现。
这一次,三十二人,一个也没少,反而,多了一人:
三十二人!
怎会发生这种事?
——怎会多了一人!?
的确是多了一“人”。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已断为两截:
成了“两”人。
——“两”个断了的人!
一个人,给斩为两截,可是一时未死,所以,也勉强可以称之为“两”个人:
至少,是两截仍在活动的躯体。
这次,中刀的是周升冲。
他走避不及,还是雷怖特别找上他,不得而知,但雷怖一刀所落,就把他自腰斩为两截!
刀快。
刀法更快。
因为太快了,所以着了刀的周升冲,一时还不知自己已给“斩断”了!
他的下身仍在走:
还在走避。
但他上身却“叭”地跌在地上。
他跟布拉格的遭遇很近似,但他却有布拉格的前车之鉴:
布拉格头断,却依然以为自己活着。
——难道他自己也……!?
忽然,雷怖扶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张纸、一支笔。
“想证明你是不是仍然活着吧?”雷怖鬼怪般的笑着,催促他道:“写几个字吧,要是你能写到第十三个字,当然就是活着的了。”
笔尖上的墨汁未干。
周升冲也想证实自己没死。
他用力抓着笔,正要写字……
可是感觉便来了。
痛的感觉很可怕,痛得让人虚脱的感觉更可怖,但痛得令人巴不得虚脱的死去好了的感觉,那就更可畏了。
可是周升冲仍想活下去。
他本来远赴京师就是为了寻回他老爹建立“三周庄”时那笔宝藏的,可是,而今,出师未捷,他怎可死在这里……
他拼命写字,尽力集中神智:
写字。
终于写了一个“活”字。
“活”是他的希望。
他的一切。
人说友情虽然重要,爱情价更高,但若为了自由,两者皆可抛,可见自由是何等重要——可是,如果没有了生命,“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来。
他本来要一口气写十三个“活”字,可惜才写了第一个,他已气衰、力竭,好像五脏六腑,全空掉了,流出去了,泄光光了。
随后的字,笔划愈简。
他再写了个“不”字。
之后,他只能收笔一撩,追了个“了”字。
“活不了”。
“活不了”便是死。
所以他死了。
——死的甚惨,身断二截,血流一地,肠肚外泄,一时却仍未气绝!
局升冲是活不了。
其他仍在活着的人,则是“受不了”。
剩下的是三十一人。
三十一个惊弓之鸟。
雷怖横刀站在桌子上,拭刀舔血。
“今天真过瘾。”雷怖全身都发出一种鬼怪般的神采来,“我要血洗名利圈。”
然后他遥对鱼姑娘道:“我至少还要杀四十四个人,才轮到老子来俞你——你不要急,一定会等到这一刻的!”
鱼天凉听得寒了眼,寒了脸,也寒了心,但心头却不油升上了一个疑点,逐渐扩展为一个疑团:
——四十四人?
这儿不是剩下三十一人吗?哪来的四十四——加上自己,四十五人呢?
这老狂魔是杀昏了头,计错数了不成!?
其实当然不只是鱼姑娘这么想,孟将旅跟好些在场的人,都生起同样的疑惑。
可是,就算他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