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我幻想着照片上和周舟恩爱的样子,去了影楼。
老板万分沉痛和愧疚地说:“实在对不起,照片没洗出来。”
我问:“说好了今天取的,什么时候才能洗出来?”
老板说:“底片曝了光,洗不出来了。”
我说:“怎么弄得,我自己在家洗照片都不会曝光,你们这还是影楼呢。”
老板说:“洗照片的是一个老师傅,洗了一辈子照片也没曝过光,真是史无前例,但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您要是对我们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要不我们让洗照片的师傅下岗?”
我说:“算了,都不容易。”
老板说:“等您哪天状态好,我们免费再给您照一次。”
我说:“不照了。”
老板说:“结婚哪有不照相的啊,钱退给您,再免费为您拍一套,绝对不会曝光了。”
“不用了。”我在心里自问,“周舟还会再和你照吗?”
我打电话告诉周舟,说照片没洗出来。周舟并不感到意外,她说:
“看来你我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我正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周舟打来电话,说要和我谈谈,马上。我借马杰的车,风风火火赶回去。
进门的时候,周舟正坐在沙发上等待,我在一旁坐下。
“这次我已经想好了,分开吧,什么都别说了。”周舟说。
“希望你再考虑一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昨天我找乔巧什么事儿吗?”我说。
“一点儿都不想,我已经考虑好了,分开是最合理的结果,长痛不如短痛:”周舟说。
“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乔巧,你会对此时的决定后悔的。”我说:
“这样的话我听过太多遍了,不想再听了。”周舟说,“今天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的,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但是我不愿意让人误解。”我说。
“误解是必然的,其实我对你并不了解。”周舟说。
汽车的报警器响了,我不理会,可是响起来没完。我打开窗户,看见一个哥们儿正在楼下踢我的车轱辘。我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我的车挡了道,他车出不来了。我说你等着,然后下了楼。
挪完车,我上了楼,周舟正拎着大包小包下楼。我问:“干什么去?”
“我走了,屋里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周舟说。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说。
“我已经说过了。”周舟拎起包,“再见。”拐过楼梯。
“哎!”我冲下面喊道。
“还什么事儿?”周舟停住问。
“我送你吧。”我说,“东西这么多。”
“不用了,自己打个车走就行了。”周舟说。
“我是开马杰的车回来的,一会儿还要回公司,正好顺路。”我说。
“那好吧。”周舟说。
“你等会儿,我上去把鞋换了。”我还穿着拖鞋,“钥匙给我。”
“钥匙放屋里了,我留着也没用。”周舟说。
“啊?!我下楼的时候没带钥匙!”我说,“你锁门的时候怎么也不
问问。”
“出门你不带钥匙,怨我吗!”周舟说。
“我下楼的时候你不是在屋里吗!”我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赶紧想办法吧。”周舟说。
我看到楼梯扶手上贴着开锁的小广告,就用周舟的手机打了电话。对方说开锁一百五,我说太贵了,自己把门撬开换个锁芯也没多少钱,对方说他们把锁打开后,保证完好无损,可以继续使用,我说便宜点,对方说
这已经是北京的最低价格了,我说那算了,不开了,然后挂了电话。
我又打了其他开锁公司的电话,价格都在一百五以上,行情大致如此。小广告多了虽然看着恶心,但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贴得越多,越为消费者提供了货比三家的机会,符合马克思提出的价值规律。
第一家公司又给我回了电话,问我还开不开,我说开,刚才问了别人,才一百二,第一家说这个价格太低了,破坏了行规,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一百块钱我们给你开。我一听,后悔了,应该告诉他们有人五十块钱就开。
没一会儿开锁的到了,拎着工具箱,看了看门说:“你这个得两百。”
“为什么,不是说好一百吗?”我问。
“两道门,一道一百。”他说。
“电话里你可不是这么说,只说开锁一百。”我说,“你要这么着,我就不开了。”
“一百只开一个锁,你家要是十个门,难道我也收一百?”他说。
“我家不是金库,没必要装那么多门,就这两道,一百块钱,开就开,不开拉倒。”我说。
“一百只给你开一个,开防盗门,里面的门不管。”他说。
“开一个和一个不开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