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说什么了?”周舟问。
“我说:‘来份晚报。’然后给了她五毛钱,她拿给我一份报纸,没理我。”我说。
“活该。”周舟笑着在电话里说。
第三天晚上,我病倒了。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头痛发烧。周舟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吃了一把药片,正躺在床上休息,没去医院看,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就每种药都吃了点儿,总有一种能对症下药。
周舟听我说话声音虚弱,问我怎么了,我说有点儿难受,无大碍,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周舟让我赶紧吃药,说要不她回来照顾我,我说不用,轻伤不下火线,被这点儿小病吓倒,以后还怎么开展革命建设。
挂了周舟的电话,我找了一本王小波杂文,躺在床上看。老王在文章里不止一次地哭穷,写了很多东西,生前却没能名利双收。死了以后情况就变了,以他的名气和书的畅销度,如果还活着,说不定能上福布斯名人榜.可惜死了,福布斯不给死人排座次。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王小波还活着,不一定能有现在的知名度,说不定还在诉穷。这就是中国文人的悲哀。
正看着,听见有人敲门。我去开,见乔巧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开门的意思。
“来看看你。”乔巧说,“你能不让我站在门外说话吗?”
“你进去不太方便。”我想安静地休息会儿,只好这么说。
“怎么?有别的女人?”乔巧问。
“周舟在里面。”我随口一说。
“那里面没人。”乔巧说,“她去上海了,我知道。”
“你是不是间谍啊,这也知道。”我只好打开门。
“听我哥说的。”乔巧进了门,“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哥怎么总骚扰周舟啊。”我非常不满。
“谁让我哥看上她了,还没见我哥对哪个女孩这么投入过。”乔巧说,“没见你多出色啊,周舟怎么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
见我无精打采,一脸倦色,乔巧问:“怎么了你?”
“病了,有点儿难受。”我躺在沙发上。
乔巧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把手放到自己脑门上摸摸,问我有什么症状,听完后说:“内火攻心,导致感冒发烧,帮你去去火就好了。”
“你想怎么给我去?”我说。
乔巧从钱包里掏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说:“我去拿个碗,接点儿凉水,给你刮刮。”
我说:“不刮,你那赤脚医生的招儿不灵。”
乔巧说:“你不试怎么知道不灵,我爸上火的时候,我妈就这样给他去了火。”然后接了一碗凉水,“趴下,给你刮刮后背。”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毛衣脱了。”乔巧说。
我脱去毛衣,剩下内衣。
“内衣也脱了。”乔巧说,“脱光。”
“内裤也要脱啊?”我说。
“说让你脱裤子了吗,我说的是上身。”乔巧说。
我光着膀子,像受刑一样,趴在床上。乔巧用钢镚蘸了点儿水,在我后背上耕耘起来。
“轻点儿,疼。”我说,“使那么大劲,一块钱刮完就成五毛了。”
乔巧说:“不疼不去火。”说着更加用力。
“哎哟!”我惨叫一声。
刮了二十分钟,后背火烧火燎,一碗凉水剩下少半碗,乔巧把硬币扔到碗里说:“衣服穿上吧,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不好再来给你刮。”
“不用了。”我套上毛衣说,“再刮就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