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不知道这个大坛子是做什么用的,好奇地盯着看着,却见老猎户把烤好的虎肉每人盘中都放了一大块,然后托起了坛子转身拍掉了封泥。一霎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开来,老人家呵呵笑着,在每一只大碗中都倒满了绿幽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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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打虎英雄来我家做客,老朽荣幸之至,首先,敬大英雄舍身忘己为民除害。干。”老猎户一仰脖,一海碗酒“咕”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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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和小叫花子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话,端起海碗,学着老猎户的样子喝了下去,结果,小叫花子还好些,喝了一大口,只是被辣得大咳不止,风儿可就惨了,刚喝了半口,眼泪鼻涕就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他赶紧转过身去,“哼哧哼哧”地处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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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猎户一边大笑着,一边招呼着风儿和小叫花子吃肉,也不多话,又倒上一大碗酒,慢慢地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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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知道这是酒,却从来没有喝过,看到老伯惬意地喝了一大碗,心想必定是好喝,于是张开大口就往肚里倒,结果被辣得出了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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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咳嗽后,他再次端起了酒,闭住呼吸慢慢地喝了下去,这次感觉就好了许多,虽说仍然辛辣无比,却在满口满腹的辛辣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觉得外边的阴冷气息也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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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心中暗道:“酒可真是御寒奇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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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端起大碗,一仰脖把酒全部喝了下去,登时感觉腹中似有个火炉烧烤一般,温暖无比,通体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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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花子看着风儿享受的样子,也学着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原本就红扑扑的脸,倒是变得更像猴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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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猎户一边用小刀切割着虎肉,一边慢慢地咀嚼着,时不时地拿起酒碗喝上几口,眼睛却始终盯着面前的盘子,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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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和小叫花子实在是饿坏了,没有注意到老猎户在做什么,各顾各得抱起整块的虎肉,连撕带咬地大快朵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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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猎户看到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又将三个海碗斟满了酒,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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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坛子酒是我跟我的儿子一起酿制的,已经埋藏了三十年,里边泡制了虎骨、熊胆、鹿茸、人参和枸杞,也算是上等的佳酿了,今日开封,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我今年七十六岁了,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来,大英雄,这杯酒敬你,敬你为我的妻儿报了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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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看着眼睛有些湿润的老猎户,正要说话,却见他摆了摆手,于是,也不多话,端起酒碗来,一仰脖倒入口中,辛辣的感觉让他赶紧撕下一块虎肉,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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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雄,不知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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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老伯不要如此称呼,我叫风儿静。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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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哥你叫风儿静啊,我叫东伢子,久违,久违啊。”小叫花子不等老伯开口,眉开眼笑地冲着风儿说道,忽然觉得失语,脸红耳赤地看了一下老猎户,低下头去吃起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