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悯的那句“恭喜你”落下后,书房里就开始陷入了沉寂,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沉寂 。
秋凝姑娘望着他的目光有点复杂,复杂到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对于二皇子,倒不是难以接受,但是当时御书房里黄谨大帝指婚,她第一个感觉就是抗拒,第二个感觉就是想起了眼前这人,任她如何的聪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她只会觉得这人虽然体内没有任何内息,但身上却有种难言的吸引力,而随着后来生的事情,她现自己越来越欣赏对方,每每一些突兀的事情生在对方身上,她都会觉得理所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一种直觉而已,而她偏偏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现在事情变得不再简单了,师傅所带来的信息再加上之前生的那些事情,无一不将他推向叛逆的那个字眼上,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自己有多欣赏他,或者说自己对他有多大的感觉,只要跟这两个字牵扯上,那么他们之间非但不会再有什么交接,甚至直接演变成势不两立。
“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心思翻腾,但是表面上,至少表面上她还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哪怕萧悯的触觉异于常人,也不能从其身上现丝毫的痕迹。
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姑娘那依旧柔美的声音又再响起了。
“你刻意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用意?”
“你来谪京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一个接一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重活记全文阅读)。萧悯心中似乎意识到一点什么,而自从那次派雷觉去阻拦京枢铁卫捉拿辰军的人,他就知道会有这么的一天了。只是他远还没有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紫月居居主带来的信息,他已经被放到雅利安王朝的奸细队列中了。
书房里的一男一女,明明各自的心中都有点乱,但是表面功夫却做得非常好,让人看不出所以。
萧悯自嘲的抿了一下嘴唇道:“我接近你们有什么用意?嗯,是我刻意的去接近你们。没错,是刻意的。”
他喃喃的着重重复着“刻意”两字,本来照字面的意思应该是他承认了这个问题,但是听在姑娘耳中,却有别有一种萧瑟苍凉,自我讽刺的味道。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心中某处微微一痛。
“我不知道秋凝姑娘你特指什么,不过我也觉得跟你们接触,实在是我高攀了。”
“先生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又何必去歪曲呢?反倒是先生从刚进京时的落泊书生到现在全大陆最大马行戚栾行的东家,这身份转变得实在是有点大。”
“说白了也就是满身铜臭而已,这些。。。没必要每时每刻挂在嘴边供人津津乐道。况且,我倒不知道,我到京城里开设分行倒成了别有其它用心。”萧悯依旧的从容不迫。
“我倒希望真的是我们多心了。”
萧悯心中一动,倒没有漏掉对方语句中的“我们”,心中不禁一凛,难道连皇宫内坐着的那位也现了?看样子自己的计划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快战决。
“姑娘口中的我们难道连二皇子也是这么认为?”
秋凝姑娘如剪水般的秋波停留在他的脸上,平静的答道:“昨天我师傅来到了谪京(问仙途最新章节)。她带来了一个信息。说京城里潜伏着雅利安王国那边的奸细,不断的窃取我们谪国的信息向那边汇报。而且此人经常活跃于皇亲贵族之间,所以得到的信息更为详细,更为准确。“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将袁烟所探得的消息尽数说给萧悯听,也许,在她心底深处,也不认为对方就会是那个奸细。
萧悯心中一动,马上想起了一个人,说起来这人和自己竟然真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处,同样由藉藉无名,然后混迹于皇官贵族之间。再逐渐的到声名雀起。难怪,难怪他们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皆因现在自己已经盖过了那人的风头,已经足以成为让人第一个联想目标了。
当初他为了网罗自己,不惜表露身份,最后虽然自己拒绝了,但是却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到了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瓜田李下的结果。着实让他有点哭笑不得。只是现在他又不能解释。因为在很多人的眼中,过多的解释,那不再是分辩事实,而是在掩饰那些需要解释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这年头,哪个国家里面没有一两个别国的奸细存在。更何况像谪京这样的大国都。姑娘莫不是认为我也是其中一个?”
缓缓的摇了摇头,姑娘的脸色有点凝重,喃喃的说道:“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我也希望你不是,但是有句话叫事实胜于雄厚辩,我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们紫月居的天职是保护谪国皇朝,我不希望有一天要跟你兵刃相见。”
说完后她站了起来道:“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也不再打扰主人了。就此告辞。”
萧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其送了出去,然后目睹其骑马的风姿消失在街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