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这里一片祥和气息,弱小的动物们到处蹦达,他们没有需要畏惧的东西,这里也没有要威胁他们生命的存在。
追随着声音的起源,呼啸之音连连。但呼啸声却变得越来越小,诡异,声音之源本应是其声响最深之地。
前方声音之源有两个人在,他们对峙着。不时错身而过周遭便立即响起阵阵低沉呼啸。
近了可以看清楚是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少年双手执刀,幼小的身躯和手中四尺长刀不成比例,但他却能驾轻就熟地挥舞着。刀身通体透红如似宝玉,半透明的刀身可以见到内里晦涩难明大大小小的符篆字样游弋。此宝刀像是艺术品多过像用来杀戮的凶器,不过少年每一次的挥动,都带动着呼呼风萧,力沉势大。
而跟少年战斗着的老人十足风中残烛不堪一击,双目低垂,瘦骨嶙峋,脸颊上皱褶层层叠叠,眼眸浑浊毫无神气。苍苍的白发疑似被风一吹就要脱出来,半长的胡须随风而摆。更甚的是他手上所依仗跟少年对敌的武器竟然只是三尺竹竿。
竹竿在老人每一次挥动间都会习性地向后弯曲,但如此柔软无力的竹竿竟然能在少年波涛汹涌的攻势下不折不断。
也不知道他们俩战斗了多长时间,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能立足不败。反观少年气喘吁吁,脸颊上汗水淋漓,动作也愈加缓慢。虽说少年的动作是慢了下来,但相对于普通人还是极快的。
长刀一时红光大作,少年双手擎刀高举,对准老人斫下。红刀落下之势伴随阵阵烈风,周围本就被砍伐得寸草不生的土地被刮起浓浓烟尘。借烟尘的依附可以看到烈风的轨迹,风竟然如同受到指挥一样将老人重重围困在内。少年没有半分迟疑用力一挥,带着强横力量的利刃就从老人头上落下。
情势如此危机命悬一线,但是老人根本不当一回事,神情依然从容,动作也无丝毫慌乱迹象。枯瘦的右手捻着脆弱的竹竿从下而上,迎向利刃。
两个人的攻击迥然不同,少年是力大势沉,极速之法。老人则是缓慢之极,柔弱无力。
奇怪的是老人如此缓慢的速度居然能后发先至,先自触碰到上面的利刀。老人没有直面用脆弱的竹竿硬拼利刃,而是轻飘飘地黏在在刀刃的边缘。手腕一扭,杆身直挺。一个转势下,少年所携的千钧之势顷刻消亡,周围的烈风也无疾而终。
强攻无果少年立即退避,老人也不追击,仍自慢吞吞地踏步而行。两人就是这样在这方寸之地搏斗着。
一个时辰后战斗停息,少年终是力竭,左手持刀拄地,半跪于地上,一口没一口的大喘粗气。反观老人脸不红气不喘,仍是悠闲恬然。
“这就是极限了吗?”老人开口道。
少年虽是不甘,但的确如老人所说这就是他的极限,他已经是抬刀的力气都没,真元又是点滴不剩。
“知道为什么我能如此轻松击败你吗?”老人问道。
“因为我们间的力量相差太大”少年回答道。
老人二话不说拎起竹竿就往少年头上狠狠一敲,道:“笨”
少年双手抱头龇牙咧嘴,看来老人的劲道不轻。
“难道厉害的炼气士就是单靠一身蛮力就能称雄的吗?”老人教训道。
“师傅说的是”少年只好唯唯诺诺地赞同。
老人清清喉咙继续道:“你还未知道自己输在哪呢,你虽然资质上乘,实力也是天纵之才,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不过不是现在,要知道在这大千世界身体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如果以为只要依仗自身的力量就能算是强者那就大错特错,这样的人不过是蒙昧无知之徒。真正强大的力量从来都不存在任何一个人或物体内”
少年插嘴问道:“那么正真强大的力量到底在那里?”
老人反问道:“你说说炼气士是如何修炼如何变得强大?”
这个问题简单得很,少年无理由不会,他随口便道:“纳天地之气,淬身炼体,我明白了”少年一脸恍然。
“没错,炼气士为何能如此强,就是他懂得修炼,懂得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力量,因为这个世界才是力量的所在”老人捋须侃道。
“那么说的话我之所以会败给师傅是因为修炼不足?”少年憨憨地问。
老人再次拎起竹竿就给敲下,道:“笨死,修炼是需要时间急不来的,师傅我活了几久你又活了几久啊,这能比吗”
少年无言,只好不说话,再说搞不好又要挨打。
老人转而仰头望天,道:“天地之间就是力量的泉源,而运用这份力量的方法不单只纳气之道一种,精神修为也是一种”说着老人伸出手掌。
在少年惊诧中,周围开始狂风大作,树木被吹得倾斜,地面刮起层层泥沙。随着狂风愈加欲烈,高空之上云层像是要塌下来一样,越来越低。大地都为此而变得暗淡无光。
少年喉咙处滚动,眼睛瞋得大大,一眼不眨地看着这天地异变。
异变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到一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