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乱糟糟说不清。”
云水寒说:“哦。那你应该退休了吧。”
金德明有些激动:“退休了,但是我还关注工作过的地方的。物似人非,我们的厂也卖掉了。这帮子败家子啊。痛心哪。”他的家还在特种钢厂统一建造的家属楼,所以对于钢厂的一切了如指掌,许多人还爱与他聊天呐。
云水寒竖起耳朵听,因为那时候他们正好爬了数百个台阶,有些吃力,就找了个树荫下的石凳上闲谈了。她想,这个老人,谈吐不俗,听听他闲谈闲谈也觉有趣,便一直笑眯眯地聆听。
金德明侃侃而谈:
我曾经是这家特种钢厂的厂长,当了毛15年呢。那时候工人吃苦耐劳,干部真的先干一步。我自己,说句实在话,是拼命三郎啊,没日没夜地为工厂的事情操劳。家务事全给了老伴,老伴是个幼儿园老师,没有想到老伴命薄,在我退休前1年得皮肤癌去世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个,虽然三个子女事业有成,钱财上是大方得很,要我到处游玩,一年四季游历,费用他们也包了,但是你想想毕竟替代不了那份落寞的。所以,趁自己还走得动,就多看看,谁知道什么时候,一脚奔了去呢。
哈,个人的不说了。还是说说我那气愤吧。我对于这厂子是感情深厚得不得了的。可惜啊,后来上来的厂长,原本只是个翻砂工,调皮捣蛋初中毕业连高中也考不上的蹩脚货,就因为老头子是市纪委副书记,于是市工业局给我的搭档,党委书记打招呼,一路提拔,从工人到组长,组长到车间主任,车间主任到生产副厂长,最后到厂长,我退休就是他接的班了。很多人事权,做下级的,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职位是拿在人家手上的。
那家伙好吃喝玩乐,管理上没有用心,心用在讨好上级上,对上级相关部门是送东西送卡送金钱的,根本不考虑职工福利。还私心很重,诡计多端,偷偷地与几个铁哥们,在厂外办了个“新型特种钢厂”,暗中把国营厂的生意资金用各种瞒天过海的手段,偷偷地投了过去,没有三年,国营的特种钢厂江湖日下,而他们的个人厂却是红火得很,越来越大,成为市里的盈利大户,省级明星民营企业。
那小子,还好色,我们厂的那些人,都知道他包养着女人,就我们自己厂里便有三个,一个是厂部的秘书,一个是财务处的会计,一个是团支部书记。三个女人年龄是各不相同。那个会计和他差不多岁数,那个秘书就小个十来岁吧,那个团支部书记,就差得更远了,有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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