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气息。拖家带口的人们蜷缩在分成三层、每层不到一米的钢架床上,地面上只留下很小的过道。
由于尽量扩大了使用空间,往往这样一艘一吨级的货轮,可以运送两千名移民,一个运输舰队一次输送十万人绝对没问题。
舱阁里虽然环境恶劣,但每天早晚食物和饮水都会定时定量供应,方便通常都在每一层船舱后部的简易卫生间,直接通过管道流入大海,成为鱼儿的美食。
由于旅途漫长,舱阁来的人总是会没话找话,以此来打发时间。
“织田君,你以前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东京城吗?怎么现在会举家前往南美,莫非你贪恋那里免费的土地?”
一名穿着西服、显得极为儒雅的老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坐在旁边床上的好友问道。两人失去联系已久,谁也想不到此次重逢,竟然会在这样处境下。
“谁也不想离开家乡,但是现实却迫使我们必须得做出选择!”叫织田的老者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苦笑着说:“家里两个孩子都死在北美战场了,尚在读高中一年级的老五也被应征入伍,家里几个女人没rì没夜的到工厂开工依然不能图个温饱,读初二的老七被活活饿死,老四年初又在晚班下班途中被人jiān.杀,案子至今未破……东京已经成为我和家人的伤心之地!
“你还记得小泽吗?当初他的家境可是我们三个中间最差的,去年他举家迁往巴西,他来信说那里的土地肥沃,四季如夏,随便种什么都可以生活得很好,现在家里拥有五十亩土地,种的东西多得吃不完,全部卖给军方,赚了大笔钱。在和家人商量后,大家都觉得与其留在治安不好的东京继续担惊受怕,还不如到巴西去免费分得一块土地重新开始生活,至少那里不会时时担心支那人的飞机和飞弹来袭,也不用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呢,大熊君?我记得你家庭非常富裕,七八年前在台湾开矿转了大钱,后来又到东南亚垦殖,家里开了几家工厂……现在怎么会和我一样,到遥远的巴西去呢?”
“不堪回首啊!”
大熊九郎一脸凄然:“前年支那人对东京城的打击,我家里在港口区的几个仓库被波及,付之一炬,储存在那里的原料和成品损失很大,与军方达成的几个订单没有按时按量完成,被zhèng fǔ科以巨额罚款,虽然我屡次申诉,但都被无情地驳了回来。
“交完罚款后,我手里的流动资金已经很拮据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开在大田区的工厂因修建防空要塞被军方无条件征用,给予的赔付金很少,虽然我在迁移工厂后及时恢复生产,但又有几笔订单没有按时完成,又遭到巨额罚款的处罚。
“为了支付罚金,我几乎是倾家荡产,连运输船队都卖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听说南美军司令官石原殿下承诺可以对企业主进行小额贷款,并把从北美拆卸的机床和生产线等设备低价销售给企业主,我准备带家人去碰碰运气,重新创业。”
“听说北美战局不利,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去南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打着补丁和服的女人加入谈话的圈子,她正是大熊九郎的大女儿,丈夫死于中太平洋群岛的争夺战,夫家待不下去只好回到娘家。从昔rì高高在上的富家女沦落到与平民挤在拥挤的阁舱里,此女早已经成为惊弓之鸟,对未来满怀担忧。
“我是对石原君有信心,他可是号称‘战神’的存在!不相信他还能信谁?”
织田庆实老人见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所以吸引,舱阁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心下得意,提高了声音,卖弄道:“你们想想啊,石原君担任总参谋长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打过败仗?那时候几乎每一个国民都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不管是东京还是在大阪,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石原君才离开参谋总长的位置两年时间,东京城已经萧条得不像样子,治安持续恶化,到处都有抢劫杀人的案件发生,夜稍微晚一点儿大家都不敢上街,因为许多作恶的就是对前途失去希望的军人!
“在这两年时间里,帝国为了避免遭到海峡对岸的安家军的打击,努力提升帝国的生存能力,有意识地向澳洲大陆和美洲移民,rì本本土的人口已经从八千万下降到三千多万人,几乎减少了一大半,其中有近半都流向了美洲,而大多数又都是迁往南美,那就是大家都对石原君有信心。
“石原君说,南美大陆是上天赐予大和民族最好的礼物,那些白人和混血人,根本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土地,只要南美大陆拥有三千万以上的和族和鲜族人口,他就有信心率领军队,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那里,绝对不会给美国人以任何机会。对了,你们呢?”
织田庆实环视一圈,舱阁里气氛热烈,许多人都表达了对石原莞尔的推崇,认为在他的率领下,美军绝对不可能从南美军手上占到便宜。
“我倒不是对石原君有信心,而是想距离支那人尤其是可怕的安家军远一点儿!”
一个叫池谷民男的男子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舱阁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