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八章钢铁与血ròu
天sè微亮，发生在安家军与德**队之间的边境攻防大战，依然在jī烈地进行，出人意料，德国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无法前进一步，整条战线陷入胶着状态。「域名请大家熟知」
加伊姆防线，战斗一夜的一九六团二营一连的防守阵地上，连长范启成已经顶到了最前线，漆黑的脸上只lù出个亮晶晶的眼睛，说话时白牙显现，非常的滑稽。
德国人学乖了，数量庞大的自走火炮打上几炮就换个地方，持续保持对安家军防守阵地的压力。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下，溅起的尘土和硝烟，几乎遮蔽了天空。而在一连阵地前方，大约五六十辆坦克的残骸，冒着滚滚的浓烟，证明着此前的战斗惨烈程度。
此时，一百多名德军士兵，绕过这些废铁堆，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安家军阵地推进。
范启成中尉悄悄从壕沟里探出半个头，看到德国人越来越近，脸上lù出兴奋之sè，大声命令：“开火！弟兄们，使劲打，揍死这些背信弃义的德国鬼子！”
“卟卟卟——”
阵地上撕裂油布的声音响起，十多tǐng通用机枪齐shè的密集子弹喷薄而出，弹雨如注，德军人瞬间倒下一大片。其他的德国士兵赶紧趴下，用步枪和冲锋枪进行还击。
双方你来我往，枪声不绝于耳，没过多久，阵地上的通用机枪枪管就打红了，不得不紧急进行更换，整个阵地上空曳光弹的残影在晨曦中来回飞舞。
一班长李发，因为“8”通常被看做吉利数字，代表发，两个圈栓在一起便是发，因此绰号叫老栓，而和李发一起玩到大的李零，“零”便是“〇”，圆鼓鼓地像个冬瓜，所以绰号叫冬瓜。
李发和李零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三九年家中揭不开锅的两人，一起从成都近郊的郫县跑到叙府去参军，次年因表现良好一起转为志愿兵。去年文化课培训已经达到初中水平的李零，被调到培训班学习火箭筒cào作技术，刚刚提升班长的李发则请探亲假回家，向中意很久的姑娘求亲，原本nv方嫌贫爱富，准备把nv儿jiāo给邻村的地主做小妾，结果李发直接把士官证和回家时所领的军饷一亮，地主家见牵扯到安家军现役军人赶紧上mén赔罪，nv方家里不得不服软，李发仅仅送上五十元的聘礼就把老婆领回家，到现在妻子已经在家生下个大胖小子。
李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怎么来的，十分珍惜眼前的一切，他明白只要自己作战英勇，哪怕牺牲了家里也不愁没人照顾，如果消极畏战，不仅照样会挨枪子，还什么福利都没有了，作战非常勇猛。
李发顺着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防御壕沟，躲进一个新被炸出来的浅弹坑里，随后半蹲着用自动步枪向对面的德国士兵shè击，一连将两个德国人送去见上帝。
“老栓！”
两个身影蹿到李发身边，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招呼道，不用看李发就知道是李零和他的副shè手。
“冬瓜，扎个了？受伤了吗（读man）？”
老栓转过头，粗粗扫了一眼，就看到自己兄弟身上的棉农和自己一样，破烂得不成样子了。十一月的西亚，早晚温差很大，白天气温可达二十多度，但到夜晚温度会迅速下降到零度左右，因此每一名官兵都不得不准备两套衣服。
此时李零手臂上正有一处正在冒着白烟，脸上也是黑乎乎的，只剩下一副牙齿和眼白可以确认五官位置。
“莫得事，我这脸上是炮弹烟灰给熏的，刚才几发炮弹就在我和小华脑壳上方，好在我们蹲的角度巧妙，躲开了弹片和气làng，但是蔓延的黑烟却没躲开，手臂上也着了一块火苗，就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儿了。”
说完，李零用手搓了一下漆黑的鼻子，结果鼻端搓出来一条黑不黑白不白的印子，立马将脸上整体的黑sè基调破坏无遗，显得更脏更丑了。
叫做小华的火箭筒副shè手原名端木华，今年十九岁，江西赣州人，不过他的身材可一点儿不小，反倒高大强壮，原本他是赣南西华山钨矿厂的矿工，受不了黑心资本家的盘剥，四〇年chūn节过后赶到老南昌的安家军新兵征募点报名参军，今年年初转为自愿兵，他的主要责任是背负火箭弹，同时保护主shè手的安全。
端木华对shè击极有天赋，此刻他一边倾听李发和李零用乡音jiāo谈，一边用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对准一处正在向三人方向扫shè的一个机枪火力点，随着枪声响起，对面的德军主shè手眉心中弹，一头扑倒在通用机枪上，威胁顿时消失。
“莫得事就好，你们跑到我这里干啥子？”确认了老兄弟没事，李发感觉略显急促的心跳缓和了许多。
李零赞许地向端木华竖起大拇哥，随后道：“打得太凶，莫得火箭弹了了一晚上，阵地上储备的火箭弹全部打光了，运输连还在抢运莫得火箭弹，我现在成了步兵了，正好归队帮你的忙，小华枪法好，我叫他过来一起打德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