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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冷月从兜里拿出块手帕,折叠后好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壶柄上,端起紫砂陶提梁壶,给三个茶杯里各盛了半杯水。小杏花乖巧地把头茶水倒掉,然后冷月继续给三个茶杯斟满,不一会儿,茶香四溢。
安毅问道:“这些情况,蒋委员长都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我曾经多次写成书面报告,上交军委会……”赵瑞摇了摇头:“可惜,一直杳无回音,只能继续盯着,无法进行抓捕,审讯查证。”
“那这事就应该是高宗武负责,怎么你又说是周佛海一手策划的?”安毅有些不解。
赵瑞端起茶,抿了一口,感觉chún齿留香,赞了声“好茶”,接着说道:
“高宗武回南京不久,就病倒了。原来此人在期间,频繁出入风月场所,染上了梅毒,yòu发了结核病,一个劲儿地咳血,暂时无法处理事务。周佛海见状,又派在香港的梅思平与人接触。经过我们查证,梅思平先后在香港的香岛酒家、格罗斯特旅馆以及上海的梅华堂与日方代表会面,而由始至终,都是周佛海在为梅思平打掩护。
“上个月,随着太平洋战争爆发,先后取得珍珠港、菲律宾以及偷袭巴拿马运河的胜利,同时土耳其也倒入轴心国的怀抱。随着日军与土耳其军队在叙利亚会师,梅思平与人的接触更为频繁。当时我就有预感,汪精卫等人以为轴心国会获得世界大战的最终胜利,急于下注,有可能在近期出逃。”
安毅也端起茶杯,喝了口含在嘴里,细细品味一番,回味悠长地把茶杯放回了几案上,看着冷月端起紫砂陶提梁壶把茶杯斟满,这才问道:“你把这些发现告之蒋委员长了吗?”
“我当时就去了憩庐!”
赵瑞苦笑道:“可是,那天轮值的shì从室第六组组长唐纵告诉我,委员长不在。不过我却知道,那一天蒋委员长哪儿都没去,一直待在憩庐家中。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于是决定自行其是,全面监控汪精卫和他的党羽的一举一动。”
旁边一直默默倾听的沈凤道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小毅曾经嘱咐过你,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派人击毙汪精卫,为什么你不动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枪杀汪精卫!?”
赵瑞连连摇头:“汪精卫是内的二号人物,影响力巨大,就我所知,为了对抗蒋介石利用日军消耗地方军的策略,李宗仁、张发奎、阎锡山、余汉谋等人都紧急团结在汪精卫周围,一旦汪精卫在没有lù出叛国意图前出意外,很可能引发全面内战。到时候人趁虚而入,这个巨大的责任,我可无法承担……”
“没错,翔云的顾虑是对的!”
安毅冷静地点了点头:
“汪精卫的名望,绝对不能低估。枪杀汪精卫后,内战还是轻的,我担心在有心人的促成下,说不一定蒋介石会顺水推舟,把矛盾引向我们,说我们才是幕后指使者,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一番大战下来,得利的只能是人!
“这些年来,咱们忍辱负重,面对蒋介石和汪精卫的一再进逼,步步退让,为的不就是谋求个团结统一,一致对外吗?诚然,现在我们的实力,哪怕开战,最后的胜利也会是我们,但在此之前,会死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指着我安毅的鼻子骂我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国内势力错综复杂,若是发现情况不对,那些地方地方军阀,甚至南京政府的蒋委员长,都有可能会倒向人,最后吃亏的又是谁?
“中国人历来重视正统与传承,讲究师出有名,若是内战由我们挑起,那么,民众会认为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土地和民族政策确实是我们的法宝,但**创建的那些抗日根据地,实行的也都是相同的政策,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有些人说我安毅懦弱,有些人骂我软骨,但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安毅征战至今,虽然两手沾满血腥,但我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们安家军,枪口只会对外,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我敢拍着xiōng口说,我尽可能多地保存了这个民族的血脉,扩宽了炎黄子孙的生存空间,我无愧于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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