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怀疑背叛变节被自己人迫害致死后,再也无法控制愤怒的心情,自己愤怒地将两人赶走。
稍后,纳兰飘雪单独与自己见面,叙述了佟倩萍的遭遇,同时她说由于与自己的交往,她已经被停止了一切工作,安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到现在,他都还清楚地记得营救佟倩萍时那个原本靓丽如huā的少女遭遇了如何的苦难:铺着稻草的单人特别牢房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及霉臭味,佟倩萍那jiāo小的身躯蜷缩在墙角当听到声音时,她缓缓转过被结痂长发遮掩的变形脸庞,努力睁开被打肿的双眼看向自己。
当时自己几乎无法辨认出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潮湿、脸庞和身形浮肿的女人就是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可爱女孩。由于腮巴淤青血肿,嘴chún无法合拢,以至于她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就是这样一个十多二十岁的少女,在如此酷刑下依然坚持不吐lù情报,可是却遭到自己人更加无情的摧残和打击,最后屈辱地死去,还有比这更能打击人吗?安毅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经受这样的苦难,最后依然得不到组织的理解,以他的xìng格肯定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估计比佟倩萍的下场更为凄惨。
由于担心纳兰飘雪迟早也会走上和佟倩萍同样的道路,于是自己果断建议她放下一切,到美国去留学,那时候纳兰飘雪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扑入自己怀中,失声痛哭,至今似乎仍然能够体会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再后来,自己在天津港亲自送她上了船,终于离开了一切牵绊。
转眼一别六年多过去了,自己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热血和冲动,冷静下来的时候,也会想想,如果当初的选择和佟倩萍、黄汉一样,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每每追思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悸就会填满心间,让人惶惶不安。
时至今日,作为掌控上亿人前途和命令的一方领袖安毅已经对“肃反”这样大规模的政治〖运〗动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不可否认,政治〖运〗动对于整肃干部剔除不坚定分子和腐化堕落分子,是极有好处的,可以团结和坚定队伍,凝聚思想,让整个组织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但对个人而言,就未免过于残酷了!
但是,不掀起大规模的政治风暴,广泛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让普通民众来监督政府和军队,那就会在官员和将领中产生居功自傲情绪和官僚主义的作风,就会出现工作及生活中贪污腐化、消极怠工,政治上堕落顽废、违法乱纪等状况。
对于深受儒家“官本位”文化影响的国人来说,开展一些〖运〗动是必须的,至少在法律制度没有健全前,很有必要xìng,否则就会像现在的国民政府一样,幕气沉沉,各种政治丑闻层出不穷,权钱娈易、权sè交易、贪污受贿蔚然成风,隐患丛生。
要脱离于被纵的命运,就只能成为规则的制定者。现在的安毅,就是在向这方面做的,实际上,现在的他,更多的像一个党政军独揽的独裁者。当然,知道肃反扩大化的后果及危害,目前南华掀起的整风〖运〗动,主要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决不允许搞针对自己人的刑讯逼供,搞株连,更不允许出现冤假错案,否则相关责任人都会受到严肃处理。
就在安毅陷入沉思之际,纳兰飘雪悄然出现在了距离印度紫檀树六十多米远的一簇黄蝉huā后面。
在大会议厅心不在焉地倾听周崇安的报告,得到工作人员的通知后,纳兰飘雪便向会议值班人员告了假,跟在shì卫长李桃的身后,来到了huā园门口。李桃没有进,微笑着让纳兰飘雪自己去见安毅。
走过huā间小径,远远地看到安毅的背影,纳兰飘雪心跳加速,呼吸间竟然急促起来。
耳目灵敏的安毅听到脚步声响,转过身,看向纳兰飘雪,满脸笑容地问道:“纳兰,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纳兰飘雪没有回答,在安毅身前两三米处站定,眼睛里竟然滚落晶莹的泪huā,直直地看了安毅许久,才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纤手用力,使劲地环抱着他强壮的腰身,似乎想把他整个人全部揽入自己的xiōng怀中。
感受到玲珑jiāo躯上的yòuhuò,安毅身体一硬,随即缓缓放松,抬起手轻轻拍打纳兰飘雪抽搐的背,鼻尖嗅着淡淡的少女体香,安慰道:“好了,回来了就好……,回家去见过伯父伯母了吗?”
“嗯!”
纳兰飘雪微不可闻地回答了一声,臻首在安毅xiōng前点了点,心情有些jīdàng的安毅正想好好抚慰一番突然看到远处的天空中,乌云翻滚而来,海风开始变得急促头顶的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
安毅微微有些惊讶,发现风越来越大,想了想凑近纳兰飘雪的耳边:“纳兰,这次你回来了,我就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沁”突然发现这句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安毅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工作不允许你贸然离开“……,相信崇安已经把你要肩负的职责向你详细解说了一遍一句话,你所负责的部门代表了我,有权对军工及民用等任意部门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