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汗渗出,狞笑着道:“老东西,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啪——”
枪声响起,鲜血和脑浆喷射而出,拍凤侯爵一头栽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几名警卫闻声冲了进来,看到现场的情况,面面相觑,席间的武官员,惊恐地瞪大着眼睛,捂住嘴不敢出声。
披汶.颂勘脸上溅着几滴鲜血和脑浆,倍显狰狞,他不以为意地用左手抹了抹脸,指着总理府顾问旺范蒂亚卡拉亲王:
“把这个老东西拉出去毙了!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他不知道,就在两个小时前,瑞士政府已经举行新闻布会,表示暹罗国王拉玛八世只是军政府的傀儡,并不能主导暹罗政事,生在曼谷的惨案与那个只有十三岁、与寡母和弟弟寓居于洛桑的可怜人无关。拉玛八世已经委托瑞士政府,表示愿意辞去暹罗国王的职务,暹罗生的一切,以后与差克里家族再无关系……”
看到警卫把拼命反抗的旺范蒂亚卡拉亲王押了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清晰的枪声,席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垂下头,不敢看披汶.颂勘一眼,似乎他是个随时可以吞噬人命的恶魔。
披汶.颂勘站起来,示意警卫把拍凤侯爵的尸体拖出去,这才慢吞吞地说道:
“既然国王不要这个国家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必向阿南塔.玛希顿那个小家伙宣誓效忠,从现在开始,由我——銮披汶实行独裁统治,暹罗所有的一切,均由我来支配,而你们,只需向我负责就行了,明白吗?”
“这——”
波.迈滴刚想说话,看到披汶.颂勘凌厉的目光,心一吓,连忙道:“我衷心拥护銮披汶阁下的决定!这个时候,民主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用处,只有由睿智的銮披汶阁下独自决断,才可以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比里.帕侬荣、信颂.堪猜、宽.阿派旺、乃比里等人看到拍凤侯爵的凄惨下场,更清楚为了斩草除根,拍凤侯爵和旺范蒂亚卡拉亲王的家人注定将无法幸免,心不由打鼓,纷纷表达忠心。
一众武官除一两人亲拍凤侯爵——也就是披耶拍凤外,其余的原本就是以披汶.颂勘马是瞻,虽然也对披汶.颂勘表现出的强势感到心惊,但好歹已经习惯逆来顺受,也大唱赞歌。
披汶.颂勘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局势变化很快,转眼间,南华军已经攻到沙檄了,武里南、素林、四色菊和乌汶也一片恐慌,这个时候若是我们前往东部山区,说不一定到那儿的时候,几个府都已经丢了……阿派旺的建议不无道理,与其自陷绝境,还不如到暹罗与缅甸边境去找机会。
“现在英国人在缅甸只有一个旅,他们需要对付人数占优的叛军,若是我们撤入缅甸,南华顾及国际影响,必然不敢越境追击,我们活动的余地自然大增,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反攻本土,必可事半功倍。”
“总司令英明!”
“我们听大人的!”
“銮披汶阁下真是我等的指路明灯啊!”
各种各样的奉承源源不断吐出。
披汶.颂勘志得意满,立即开始下达一连串命令,将东部和东北部地区的军队,调往西部边境,同时北方面军由清迈紧急增援清莱的部队,能打就打,不能打则紧急南撤达府,由夜山口退往缅甸。
至于曼谷城的追随者,披汶.颂勘决定能够联系到的,全部带走,这里面的学生和熟练工人将是未来军政府翻身的本钱,披汶.颂勘可不会轻易放弃。
…….
巴真武里,位于挽巴功河上游,距离曼谷约4公里,北部和东部有绵亘的东帕亚仁、考东力、考班塔等山脉,山地面积约占全府面积的6o%,是连接暹罗和南华的重要边府。
身为披汶.颂勘的心腹,暹罗陆军央集群司令炳.春哈旺元帅接到命令后,微微叹息一声。
撤退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哪里有那么简单?
安家军正在向沙檄县城快逼来,三十公里的路程,对于别的军队来说可能要花上一两天,但是对于南华军而言,却如闲庭信步般容易,预计最迟明日早上就会赶到。一旦沙檄失守,整个防线会立时崩溃,到时候转移就会演变为可怕的溃败,因此,于情于理,苦心经营的沙檄防线都必须要守住,只要能坚守一天一夜,各部就有充裕的时间有序撤退。
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指示已经下来了,自然要无条件遵从。炳.春哈旺思忖半天,有针对性地做出部署:
邦南表与北柳之间的两个遭受空袭受创严重的步兵师,化整为零,由小路退往大城,由大城过昭披耶河,若果大城失守,则继续北上,由信武里、猜纳甚至北榄坡过河。
在沙檄城的三个师并一个边防警察师,炳.春哈旺元帅以撤到甲民武里部署第二道防线为由,撤走两个师,不过却把央集群的炮兵加强到沙檄,以加强沙檄守军的抵抗意志。炳.春哈旺慨然允诺,只要沙檄守军能够抵抗一日一夜,部队可以自行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