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川北川东的刘澄甫,还有川中各路军阀,要不是他们相互征战多年,此刻能允许将军雄踞越来越富裕的川南吗?”
安毅情不自禁停下脚步,细细思索之下,感觉背脊全是冷汗,清醒地体会到了蒋云山没有说出来的潜在危机,一个不好恐怕真给人家做了嫁衣裳。
安毅突然现,自己太过自信了,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如今川南在农业展、社会变革中所遇到的尖锐问题,与蒋云山所说的毫无二致,只不过安毅一直朦朦胧胧没有深刻认识,此刻听完蒋云山的一番剖析,立即认识到危机所在——千百年形成的宗族思想和宗族势力无所不在,深入骨髓的儒家思想孔孟之道无处不在,自己和弟兄们雷厉风行的大踏步前进,原来竟然全都忽视了身边这些个巨大的隐患。
蒋云山仿佛没看到安毅脸上的惶恐,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迈步:“将军此次突然回来,报纸上宣布是将军旧疾复,急需修养,可今日一见。将军龙行虎步精神焕,由此,我推断一定是将军坚决抗日的决心和雄厚军力,成为此次中日和谈的最大障碍,甚至敢进一步推断,将军如日中天的政治声望、杰出的军事才华、赫赫战功和在军政两界中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已经让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联想到将军高的工商业展手段、高远的经济目光、与欧美各国财团和宗教机构日益密切的合作关系,不由得让我替将军深感担忧。今日虽初次见面,本不该有交浅言深的轻浮,但将军的满腔报国、忧国忧民的赤子情怀,以及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高洁风范,深深感动了我,因此斗胆将满腹衷心之言呈送将军,望将军见谅!”
安毅突然停下脚步,向蒋云山深深鞠躬:“先生有旷世之才,安毅恳请先生为川南千万民众福祉屈驾出山,晚辈也好时时受教,将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这一毕生之事业做得更好。”
蒋云山连忙伸出双手,托住安毅的手:“将军言重了!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把西南政法大学校长一职让给我怎么样?”
安毅一愣,擦去满头虚汗凝视蒋云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建议道:“政法大学校长一职本是晚辈兼任,如能让先生勉为其难,晚辈求之不得,另外,安毅恳请先生担任安家军司令部高参,请先生不要推辞。”
“好,我答应你。说句心里话,如今川南的社会变革,也许会成就千古以来无人能及的崇高伟业,与我心中的理想之国存在诸多吻合,可以说,将军与我也属志同道合之辈,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恋恋不舍难以离开的情怀。今日让将军屈尊来访,倒让我感到汗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