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顾老二说完将大腕里足足一斤的烧酒一饮而尽,与胡子同时亮出碗底,赢来众人齐声喝彩。
安毅示意大家别客气随便用些饭菜,说完高兴地夹起一节烧卤肥肠塞进嘴里,品嚼几下大声叫好:“真他娘的地道,老韩头,你的手艺见长啊!等哪天这天下太平了,老子出钱给你在南京城里开一家最大的川味菜馆,哈哈……来!咱们哥俩碰一碗……你跟老子客气什么?就凭今晚这桌菜,你老韩头就该得个进衔奖励,等打下南昌老子定要给你弄个准尉当当,哈哈,干了!”
一边的老韩头接过冬伢子递上的酒碗一干而尽,擦擦嘴乐哈哈地对安毅说道:“老大,属下可不想在南京开餐馆,等打完仗了属下就回到老家内江去,用老大给的钱在沱江边开一家最好的菜馆,对咱们模范营的所有弟兄家眷全部免费,哈哈……大家慢慢吃,两位贵客也别客气,多喝两杯,哈哈,还有几道小菜属下得去看看。”
顾老二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在擂台上文质彬彬英姿勃的安毅会和自己的属下如此相处,看着满桌大小军官毫无顾忌的吃相以及随随便
吐,顾老二突然觉得这个革命军模范营怎么和自己的T+个样?出道以来,他一直很厌恶自己的“土匪”称号,与五湖四海的各方豪杰相处中也总是表现出自己的良好涵养,可今晚的所见所闻让他实在意外,真想开口问问安毅:模范营的弟兄们都是从哪座山头招安的?
酒过数巡,肚子半饱,顾老二看到营地里百多名弟兄全都披挂起来,其中一队官兵扛着二十几挺机枪出来排队,几个当官的正在给手下弟兄分子弹和手雷,营门口的哨兵也换了一批,胡子的背后也立着一个全身披挂长短枪的年轻军人,胡子那把宝刀被年轻人提在手上,看样子似乎打算出营。
这下顾老二等不急了,放下酒碗坦率说出自己的来意:“实不相瞒,小弟我今晚是来领教胡兄高招的,希望胡兄赐教。”
胡子浓眉微扬,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不知顾兄有何见教?”
“比刀吧,小弟一露面就被胡兄叫出师门,心中钦佩不已,也只能露两手不长进的刀法请求胡兄指点了。”顾老二站起来恭敬地抱拳致礼。
“好!”胡子将副官曾长河递上的七星刀扔给顾老二,叫过冬伢子从他背上取下安毅的那把仿制七星刀,说了句“有请”,便走到五米外的空地上抱刀伫立。
数百弟兄看到自己敬畏的胡老大即将出手,全都激动地涌上来观看,在几个连长的示意下围成个十米见方的大圆圈,七八个弟兄用长竹竿挑起七八盏马灯,把圈内圈外照得透亮。
顾老二拔出宝刀,一缕寒芒一闪而没,顾老二大吃一惊随即高呼“好刀”,凝神端详片刻啧啧称叹,走到胡子身前三米左右感激地笑了笑。
胡子点点头拔出手中那把一模一样但是刀身通体黝黑的七星刀,扔下刀鞘将刀斜斜提起,刀尖踢到膝盖高度再也不动分毫。
顾老二看到胡子动静随心蓄势待的沉稳气度,退后两步用左手握紧七星刀缓缓举起,右脚前移半步虚点在地相对而视,两个对手身上散出的浓浓战意竟将围观者压迫得心跳加,似乎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只见顾老二肩头一沉闷哼一声,整个人似乎贴着地面飞滑向冷漠的胡子,胡子也在同一时刻骤然动,两人飞快地擦肩而过,两把长刀撞击在一起出的清亮撞击声和破空声,吓得围观弟兄齐齐后退了两大步,定神一看,圈中两个高手除了换个位置之外似乎没有移动过,仍然保持着各自原来的姿势。
胡子心中大吃吃惊,他没想到顾老二动起来如此迅猛,挥出的长刀漂浮不定精猛险恶,看似平常的随手一挥体现出非常扎实厚重的功力,长刀划过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滞,隐隐透出名家得道子弟的良好风范。
胡子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长刀横直胸前,冰冷的目光如寒星般闪亮静静罩向对手,看得周围弟兄脊梁寒,禁不住又退一步。
顾老二心中更不好受,飞接近的一瞬间胡子凡的反应和灵动的封堵势大力沉,眨眼间两人的刀口接触了五次,胡子后先至的最后一刀差点让顾老二步伐受阻落入下风,顾老二只能横移半步一闪而过,从而保住了攻势不被撞散。
两人再次动,令人眼花缭乱的冰冷刀光扑面而来,一片铿锵的撞击声伴着串串火星,长刀尖锐的撞击声震得数百弟兄双耳嗡嗡作响,再次被凌厉气势逼得后退的弟兄们尚未站稳,场中的两人已经分开又突然相向猛冲,两声“呼呼”的破空声尚未停下,交战双方已经再次分开,相距五米巍然而立,犹如标枪般笔直。
“当啷——”
顾老二扔掉手中的长刀,仰天长叹,两颗泪珠从他细长的眼角滚出,划过苍白的脸庞掉落地下,紧身短祅上的半尺衣领掉落下来,凭借几偻棉线挂在胸前,被萧瑟的夜风吹得飘飘荡荡。
胡子将手中的长刀随手一挥,插进地下半尺,一步步走到顾老二身边捡起自己的七星宝刀,站起来静静看着无比悲怅的年轻高手: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