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那些长官都服服帖帖的,于是我就……我就在逃出来之后用提前藏好的印泥和黑油精画上,我看见那些长官胸前的牌子上都有两颗到三颗三角星,但我不知道红边和蓝边有什么区别,本以为……本以为……”
弟兄们哈哈大笑。杨飞惊讶地说那定是李宗仁将军啊。七军除了他没人有资格佩戴红边三颗星地铭牌,安毅也乐得不行。
不一会儿,尹继南领着曾长庚提来两个沉甸甸地大布包在两个倒霉蛋面前放下,打开后现出美制轻机关枪和德制花机关枪拆散后的两堆散件,还有两套当时随枪配的修理工
两个倒霉蛋立刻明白安毅这是要检验自己是否说谎,没等安毅吩咐就相继蹲下仔细检查零部件,两双专注的眼睛里忽然没有了慌张和害怕,变得炯炯有神,一丝不苟,让安毅等人看得暗暗点头。
沈健平熟练地将花机关枪组装起来。装到大半再次拆开,拿着复进部分的两个损坏零件对安毅说道:
“长官,最容易损坏就是这两个零件,通常都是在连续打出七到十一个弹夹之后出现问题。这种枪前年底河南巩县枪炮厂就已经仿造出来了,不过远没有洋人的结实耐用,去年春节后他们曾经拿着几只几个零件找到我们汉阳厂,最后就是找到我师父的,我师父说他也没办法,洋人的钢材都这样了咱们的钢材更不行,就算做出来也不顶用。建议他们留下几支坏枪试试能不能想点儿别的办法。
巩县地人留下两只坏枪离开之后,我师父就带着我们几个偷偷用英国轴承钢浇铸了几个毛坯。选出最好的两个打磨好装上,拿到厂部让几个技师试试,第二天几个技师回来说行了,连续打了六百子弹、枪管都打红了仍可射,于是从那时开始。汉阳厂就做了一批复进配套部件,可巩县厂嫌价格太贵。买了两批后就不再买了,我师父为此气得几天不说一句话。”
安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那师傅多大了?你跟了他多久?”
“我跟师父五年了。进厂半年后就跟他。他老人家今年都六十有三了,张之洞张太保临死前的两年还专门赏了个镶金的珐琅彩鼻烟壶给我师父。只是我师父身体不好,去年开始就咳血,他自己说是肺坏了,我很担心他老人家,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躲过一阵子回去看看他的……”
沈健平说到这儿,眼睛红,一片孝心溢于言表。
弟兄们再也没人笑他了,安毅想安慰几句,看到陶勋转向他身后的曾长庚要机枪零一定是曾长庚故意藏起来为难他的,还说这样的美国机枪他都修过二十几挺了,这支枪最多也是打了两千子弹,根本不可能坏在那几个零件上。
诚实的曾长庚讪讪地看着尹继南,不知该如何回答才也在看着他,显然是对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拥有这样地本事感到惊讶。
安毅心里欣喜不已,本打算打下武汉之后尽力挖回几个枪械修理技师加入自己队伍的,如今老天爷开眼竟然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偶然遇上,而且还这么年轻,当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会放走了。
两个倒霉蛋看到安毅几人相互对视,不知道他们将会如何处置自己,心里不由再次担忧起来,站在正堂中间低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想开口求情又没有勇气,重新恢复到闪闪缩缩地惊慌样。
安毅哈哈一笑,大声问道:“沈健平,还有陶勋,我问问你们,要是老子收下你们,你们愿不愿意?放心,你们当逃兵的事从此一笔勾销,冒充将军去逛窑子骗吃骗色的破事儿老子也帮你们兜着,而且还给你们俩开出令你们满意的军饷,只要你们开口老子就答应,而且立刻给你们先一个月的饷钱,等打几个胜仗之后还要给你们升官,怎么样?答不答应?”地对视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毅又是一笑,走到陶勋面前一把推开他,接过曾长庚递来地几个藏着的零件,立刻蹲下,飞快地将拆散地轻机枪组装起来,一个个零件在安毅熟练灵巧的双手拨弄下出清脆地金属声,最后听到一声干净利索的枪栓拉动声,众人才看到安毅手里地机枪已经组装完毕。
一直在旁边眼睁睁看着的沈健平和陶勋两人惊讶之余无比佩服,自信怎么也赶不上安毅的组装度,两人心中的一点自信慢慢飘走。
安毅把枪递给曾长庚,对沈健平和陶勋和气地说道:“别吃惊,只要你们经过三百次以上的拆卸组装训练,就能赶上老子的度,哈哈!不瞒你们,老子从军前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干这行的,只是如今当官了要管手下五百弟兄的吃饭睡觉和训练打仗这些事,没时间再干老本行了。
我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经历也差不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包括这满堂的弟兄,别看一个个凶巴巴的,其实个个心善得很,也全是穷苦人家出生,一年前甚至比不上你们过得快活。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大家一步步拼搏出来的,所以我很希望你们弟兄两个也能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你们会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新生活,而且受人尊敬,有地么样?答应吗?”
沈健平和陶勋已经被安毅的言行打动,但还是对军队有所害怕,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胆子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