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刘歭看完计划书递给了蒋鼎文,站起来低头走出十几步又再回头,来来回回走了三次终于重新坐下:
“各位,你们觉得这份建议书如何?”
“难度很大,将五公里急行军、渡河、三十米浮桥搭建和一百米环形工事结合在一起的想法非常全面,也很巧妙,但是如此高强度的连续作战,一天时间能不能完成我都没把握。”蒋鼎文说出自己看法。
胡树森不愧为最了解安毅的老狐狸,他看完建议书思考片刻,转向安毅大声问道:“安毅,以你们估算,能在多长时间内完成这一系列任务?”
“只要通过二十天强训,我们有把握在六小时内完成,或者更短。”安毅非常自信,两眼炯炯亮,意志坚定无比。
“六小时?”
蒋鼎文和胡树森同时惊呼。
安毅看看四周,低声解释:“各位长官,并非安毅一派胡言,而是有恃无恐,比如……请长官们替我们保密,并选择出较为复杂的地形,这样我们就能大大抵消四师那帮孙子的优势,利用自己先进的观念和巧妙的组合一举击溃他们!”
“好!”
刘歭拍案叫好:“怪不得你如此信誓旦旦,果然成竹在胸,我们几个今天受益匪浅啊!我现在很有信心,甚至感觉你的六小时估算已经留下不少余地,我为二师有你们这样的基层军官而感到骄傲!”
刘歭说完马上与胡树森低头商议,两人窃窃私语频频点头,刘歭站起来大声下令:“尹继南听令!”
“到!”
尹继南惊讶地站起来。
刘歭含笑看着他:“基于你优异地表现和扎实地业务水平。经师部主官讨论同意。自今日起。任命你为三连政治教导员兼七排排长。”
“谢长官信任!”
尹继南激动得脸都红了。几天就从排级升到副连级地毕业生没几个。
“坐下吧。”
刘歭满意地坐下,看看满脸高兴如释重负的安毅奇怪地问道:“安毅,你怎么笑得怪怪的?”
安毅收起笑脸大声回答:“师座、参谋长,我为自己的同袍能获得长官们的认可和栽培深感高兴,再一个就是……就是放心了,属下实在担心上峰派个整天唠唠叨叨只会耍嘴皮子的政治教导员下我三连来,如今好了,属下心里这块石头放下了。”
刘歭等人哈哈大笑,都知道安毅在军校时就不喜欢政治,此刻听他说得这么直接深感有趣,同时也在心里认定安毅是个带兵的好苗子。
胡树森收起笑脸:“安毅,你这样的政治态度可不行,人还没来你怎么就担心人家只会耍嘴皮子?你这毛病要好好改改。还有,基于你们三连严重编,经师部讨论决定,从这批新兵中调出七十名补充二连的空缺,其他编部分等候下一步研究方案出来再行处理,此命令两小时内执行。”
安毅大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把目光转向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朴实新兵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连吓带哄好不容易招回来这两百多个弟兄,如今名字都没叫全就被分走,让雄心勃勃的安毅如何割舍?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老胡这命令一下就是没有余地的事,安毅一个小小的见习学官破格提拔的代理连长,根本没有一点提出异议的本钱。
胡树森看到安毅沮丧的脸,哈哈一笑,与刘歭略微商量双双起身准备离开,安毅连忙站起来恭送,心情复杂地陪着长官们边说边走送出很远。
等安毅返回走进院子,就看到所有的弟兄们都集中在院子里诚惶诚恐,议论纷纷。见安毅回来,弟兄们立刻闭上嘴呆呆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慌和不舍。
“怎么了?不回到自己营房学习条例,聚在这儿干嘛?”安毅沉下脸大声问道。
刚升官的尹继南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忧心忡忡走向安毅低声抱怨:“把老刘和老齐调到师部饭堂也就算了,可这一下又调走七十名兄弟,弟兄们都不愿意啊!我明知军令不可违抗,可我这心里不好受,胡子回去抽烟不出来了,我看得出他也不愿意。”
“唉……”
安毅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安慰:“继南,咱们如今没有讲价的本钱,弄不好长官们还会认为咱们野心大呢,咬牙忍着吧,千万别让人看出什么来,刚才蒋团长还偷偷暗示我千万别胡来,所以尽管舍不得也不能露出一点的不愿意。好了,让我来处理吧。”
安毅说完一声不吭走到饭堂边上,摘下挂着的长竹竿大步走向人堆,竹竿平放直挺挺捅进去,惊慌的弟兄们很快闪到两边,呆呆地看着安毅。
安毅数了数左边隔开的人数,把竹竿放到地上随手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三个弟兄拉到右边,命令尹继南把右边的人全部带进营房。
七十个被隔离出来的弟兄们急得快哭了,安毅站在他们面前叹了口气: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离开,可能想和自己的老兄弟留在三连,也可能觉得老子这个连长对脾气,可是不管怎么想,你们都没办法留下来了,因为,咱们的革命军就是军